湖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星月重归完整。佐助的目光从水面上收回，转向大蛇丸，问出了一个似乎与眼前美景、甚至与即将到来的三尾危机都毫不相关的问题。他的语气平淡，如同在询问一件寻常小事：
“雏田，怎么样了？”
大蛇丸似乎并不意外佐助会问起这个被他“保管”了一段时间的日向宗女。他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混杂着惊叹、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仿佛在欣赏一件经由他手、却远超预期的完美作品。
“实力……超乎想象。”大蛇丸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沙哑，但那份惊叹之意却清晰可辨，“前辈的眼光，自然不凡。她的坚韧程度、对查克拉的精细操控，尤其是那双‘转生眼’雏形与自身血脉结合后所展现出的潜力……令人印象深刻。” 他顿了顿，似乎在衡量一个标准，“以她现在的成长速度和对新力量的掌控程度来看，估计……连君麻吕，在某些方面可能也有所不及了。真是……难以想象。”
不过两年多前，她还是那个在木叶中忍考试中羞涩怯懦、实力平平的日向大小姐。而如今，在大蛇丸的特殊“培养”和佐助提供的“钥匙”下，她已经蜕变为一个连大蛇丸都不得不侧目的、潜力惊人的存在。
“很意外吗？” 佐助继续问道，眼神平静地看着大蛇丸。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那双蛇瞳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
“有些意外。” 他坦诚道，“毕竟，日向一族的‘天才’之名，在过往的记录中，并非以这种近乎‘质变’的方式呈现。但……” 他的语气一转，带上了研究者特有的理性分析，“结合前辈您曾提及的，关于日向血脉可能源自‘大筒木羽村’这一系的‘仙人血脉’推断，再看到她身上发生的变化……似乎，又变得‘合理’了起来。被封印或沉睡的血脉因子，在特定刺激下被激活，展现出超越常识的力量……这在我的研究范畴内，倒也并非完全无法解释。”
他将雏田的蜕变，很大程度上归因于那神秘的“仙人血脉”。
然而，佐助却轻轻摇了摇头，月色在他黑色的发丝上流淌。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提出了一个看似无关、实则直指核心的尖锐问题：
“仅仅……只是血脉的原因吗？”
不等大蛇丸回答，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大蛇丸那身宽大的袍服，落在那具由绝的细胞（白绝）培育而成的全新躯体上。
“你现在的这具身体，应该是以‘白绝’为基础培育的吧？” 佐助的语气平淡，“白绝，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可以算是源自千手一族，或者说，源自大筒木阿修罗一系的‘仙人血脉’造物。甚至，其血脉的‘纯度’和‘特殊性’，可能比现在的千手族人还要‘接近源头’。”
他略微停顿，让大蛇丸消化这个信息，然后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么，拥有了这样一具堪称‘仙人血脉载体’的身体……大蛇丸，你现在的实力，感觉如何呢？”
这个问题，瞬间将焦点从“雏田因血脉而强”，拉回到了大蛇丸自身。他是在问，同样拥有（或者说占据）了“仙人血脉”载体的大蛇丸，是否也感受到了那种“血脉决定论”下的、理所应当的实力飞跃？
大蛇丸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他那双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猩红的舌头停滞在嘴角。月光下，他那张苍白的脸似乎更白了几分。佐助的问题，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刚才那套基于“血脉优越论”的、看似合理的解释，也刺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或许连自己都未曾正视、或不愿承认的疑惑点。
是啊，如果强大的根源仅仅是“仙人血脉”，那么他这具精心培育、理论上血脉“出身”极高的新躯体，又该赋予他何等强大的力量？而现实呢？他感觉如何？
这个问题，迫使大蛇丸不得不超越对“研究对象”的客观分析，开始审视自身，审视那套他或许也潜意识信奉的“血脉决定论”的悖论。
大蛇丸的蛇瞳在月光下微微闪烁，似乎在认真评估自身的变化。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对自己新躯体的客观审视，以及难以掩饰的满意：
“白绝……确实是目前我所知最佳的载体。” 他抬起一只手，苍白的手指在月光下仿佛半透明，他轻轻握拳，感受着其中流动的力量，“查克拉的总量和恢复速度，远超我之前任何一具身体。排斥反应几乎微不可查，融合度堪称完美……甚至，对于外界自然能量的感知、对疼痛的耐受、乃至一些基础的体能指标，都比以前……要强上很多。” 他承认了这具身体带来的全方位提升。
然而，佐助的下一个问题，却像一盆冰水，精准地泼在了这份满意之上：
“那么，现在……能打赢鼬吗？”
大蛇丸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月色下，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混合着忌惮、屈辱与理智判断的复杂神色。沉默持续了数秒，林间的虫鸣似乎都在这份沉默中噤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