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迪达拉化作的尘埃被高空的气流吹散,那道紫红色的光束才在遥远的天际尽头逐渐黯淡、消失。整个过程,从卡卡西发射,到迪达拉人间蒸发,总共不超过两秒钟。
木叶村,一片死寂。
所有仰头观战、或通过感知观察到这一幕的忍者,全都呆若木鸡。
指挥所外。
迈特凯的嘴巴张成了“O”型,竖大拇指的手僵在半空。
日向日足的白眼依旧维持着开启状态,但瞳孔深处是剧烈的震颤——他“看”得最清楚,那道光束蕴含的能量层次、速度、以及毁灭性的精准,完全超出了他对“雷遁”甚至对“忍术”的认知。
奈良鹿久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屋顶上那个缓缓放下右手、背后装置停止运转、浑身被汗水浸透、微微喘息着的银发男人。
卡卡西摘下了那只冒着青烟的金属手套,左眼的写轮眼也缓缓闭合,恢复了平时那副慵懒的模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嘀咕了一句,仿佛在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果然……五分钟的准备,换来零点一秒的绝杀。”
他抬头,望向迪达拉消失的那片干净得过分的天空,眼神复杂。
风,从火影岩顶掠过,吹过下方死寂般的木叶村。
旗木卡卡西的银发在风中微微拂动。
“正如我以前说过的……”
他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因周遭的绝对安静而显得异常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下方凯、日足、鹿久三人尚未从震撼中恢复的心湖里,荡开层层涟漪。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远处那片被“清扫”出来的、干净得近乎异常的天空,
“这招用在偷袭上……”
卡卡西的独眼微微眯起,那里面没有得意,没有炫耀,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对力量本质的透彻认知。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物理定律。
“根本是降维打击。”
风,似乎也因这句话而停滞了一瞬。
然后——
“卡卡西!!!”
迈特凯的怒吼如同火山喷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猛地从原地跳起,紧身衣下的肌肉贲张,浓眉下的双眼燃烧着比刚才更炽热十倍的火焰,那是一种目睹了极致“技艺”后迸发的、纯粹的兴奋与认可。
“这就是你背着我们秘密修炼的新绝招吗?!”凯的声音震得火影岩似乎都在嗡嗡作响,“太青春了!太厉害了!这才是男子汉应该追求的终极奥义啊!!!”
“决定了!我也要开发出属于我的、能让卡卡西你也大吃一惊的终极体术!这就是青春的对决啊!!!”
日向日足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胸腔里所有的震惊与紧绷。他额侧暴起的青筋平复下去,纯白的眼眸恢复了常态,但瞳孔深处那份属于日向族长的锐利与沉稳,已被一层厚重的、前所未有的郑重所覆盖。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那个银发身影。那目光里,有审视,有评估,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作为木叶最古老豪门之一的族长,日足见识过无数强大的秘术与血继,但刚才那一击……已经超越了他对“忍术”的常规理解。那不仅仅是威力,更是形态、机制、乃至理念上的某种……跃迁。
他沉默着,对卡卡西微微颔首。这个动作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态度——认可,以及一丝对于木叶拥有如此“非常规”战略力量的、复杂的安心。
奈良鹿久苦笑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支之前因震惊而脱手的笔。笔杆冰凉,但他的指尖还有些微的颤抖。他摇了摇头,动作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
“看来……”鹿久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睿智,只是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我们的战术手册,又得全部重写了。”
他脑中已经开始飞速重构关于卡卡西、关于“超电磁炮”这个术的战术定位、使用条件、防御策略、配合方案……这不仅仅是增加一个强力攻击手段那么简单。这种射程、速度、威力与隐蔽性的结合,足以颠覆许多传统的攻防体系和战场态势评估模型。身为木叶的“大脑”,他已经在为接下来的工作量“哀叹”了。
卡卡西没有回应凯的热血,没有回应日足的注视,也没有回应鹿久的苦笑。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岩顶,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依旧阴沉,但在他眼中,仿佛映出了刚才那道撕裂长空、湮灭万物的紫红色光束。那光束的轨迹,是如此决绝,如此美丽,又如此……可怕。
‘佐助那小子……’
卡卡西心中默念。那个黑发少年冷静而深邃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是他,很久之前在崖顶,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了“电磁加速”,“超音速冲击”这些古怪而精准的名词,将一种全新的力量理念,“以自身之力,撬动天地之力”像种子一样埋在了卡卡西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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