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捏碎第三张“战书”时,虎娃正用稻穗给瘸腿的麻雀编拐杖。少年的手指灵巧地翻动,每绕一圈,麻雀的伤腿就渗出些金色的光点——那是陈二柱偷偷渡给它的灵气。
“柱哥,赤阳教的人在村口摆了‘舌战台’,”虎娃头也不抬,“说你不敢接战,就是承认青囊门是缩头乌龟。”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仿佛在说“谁家孩子在玩过家家”。陈二柱望着窗外纷飞的“战书”,每张纸上都用鲜血写着挑衅的诗句,落款是赤阳教少教主“血笔书生”。
秋生抱着药箱走进来,箱盖上插着支断箭:“邻村有人中了‘哑舌蛊’,喉咙里长了血莲花……”他推了推眼镜,“和战书上的血咒同源。”陈二柱点头,灵气在指尖凝成镊子,从箱底夹出朵黑色莲花——那是他今早从患者喉咙里取出的,花瓣上还沾着“血笔书生”的灵气波动。
村口的舌战台被血雾笼罩,赤阳教少教主摇着折扇站在台上,脚下是被符咒控制的村民:“陈二柱!你若不敢开口,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承认青囊门不如我赤阳教!”他挥扇间,村民们被迫重复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二柱出现时,虎娃正用铜锣砸向血雾。少教主挑眉:“怎么,不敢说话,让小崽子出头?”话音未落,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已穿透血雾,精准缠住他的手腕,却避开了要害。稻穗上浮现出村民们中蛊的画面,每帧都映着少教主施法时的狰狞表情。
“你……你用灵气传音?!”少教主惊恐后退,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被稻穗吸收,变成了无声的画面。陈二柱挥袖撒出“忘言粉”,血雾中的符咒纷纷起火,露出底下被囚禁的孩子——那是虎娃的玩伴,脖子上还戴着陈二柱送的“平安铃”。
村民们挣脱控制,立刻围到陈二柱身边。李寡妇给他披上棉衣,王大爷往他兜里塞了颗糖:“二柱,跟这种人费什么话,咱揍他!”少教主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回赤阳教,迎接他的只有冷冰冰的邪器,从未有人往他兜里塞过糖。
陈二柱的灵气稻穗突然分裂,每片叶子都化作耳朵形状,悬在少教主周围。他惊恐地看见,叶子里映出的不是嘲讽,而是自己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那时他还没入赤阳教,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念书要用心,别学那些歪门邪道。”
“别说了……别说了……”少教主捂住耳朵,血笔从手中滑落。陈二柱挥袖收了稻穗,递过颗“醒心丹”:“你的舌头,该用来念正经书,不是咒人。”少教主颤抖着接过丹药,看见丹面上映着自己儿时的笑脸。
暮色降临时,赤阳教的人灰溜溜地离开。虎娃举着铜锣追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跑回陈二柱身边:“柱哥,你刚才用的是‘默照术’?”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比说话还厉害!”陈二柱点头,摸出被捏碎的战书,碎片在灵气中化作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写着“止戈”二字。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舌战篇”后新增了“默雷章”,配图是他站在舌战台上,周围悬浮着无数耳朵形状的稻穗,少教主跪在地上痛哭,而村民们用稻穗拼成“息”字,化解了最后一丝血雾。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你这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山风掠过,带来远处的童谣声。陈二柱望着虎娃教孩子们用稻穗编“沉默的稻草人”——据说能吓跑邪祟,却不会打扰田间的蝴蝶。他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理不必争明白,当你的心足够澄明,行动自会成为最有力的语言,而沉默,有时是对喧嚣最温柔的碾压。
李寡妇端着热汤走来,看着他嘴角的糖渍笑:“二柱啊,以后别跟那些疯狗一般见识,不值当。”陈二柱点头,含着糖笑了——这甜味,比任何辩驳都更能治愈人心,也比任何战书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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