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天望着眼前的胡经理，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现在仅在日本，有多少厂商正准备研发家庭游戏机吗？”
胡经理点了点头，回答：“已经确认的有任天堂和世嘉。据说还有五六家游戏公司也在进行研发。”
刘照天点头继续问道：“这些公司大多也没有技术基础，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仍然坚持研发吗？”
胡经理思考片刻，想到了公司的背景，渐渐明白了。
由于公司具有国资背景，在香江或许有一定影响力，但在国际市场上，却容易受制于人。
可能仅仅因为一些国际摩擦，公司就会受到波及。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建立起完整的产业链。
因此，他理解了刘照天为何如此执着于自主研发游戏机。
但他仍然没完全明白刘照天的提问。
刘照天继续问道：“这些公司的研发人员，都是从哪里来的？”
“雅达利。”胡经理脱口而出。
接着他补充道：“我们公司也曾通过猎头联系过雅达利的研发人员，但效果并不理想。即便我们提供更优厚的待遇，他们还是更倾向于选择日本公司，而非我们。”
刘照天闻言笑了笑：“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他们选择了。”
胡经理仍是一脸困惑。
刘照天见状解释道：“你知道你的老东家雅达利，每年都有上千万盘游戏卡带滞销卖不出去吗？”
胡经理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
然而，如果刘照天所言属实，那就意味着每年至少数亿美元被白白浪费。
尽管他之前在雅达利主要负责技术和研发方面的工作，对渠道和销售并不十分了解，但直到他离职，也未曾听闻过类似情况。
虽然他不清楚刘照天从何处获得这一消息，却仍对其来源存有疑虑。
刘照天看着胡经理满脸不信的表情，依旧面带微笑，缓缓说道：“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别忘了，我之前在华信和中投工作过，香江有名的中投信息部就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你在雅达利工作了大概三四年了吧？不妨回想一下，雅达利在审核上有多宽松。”他带着一丝玩味的表情接着说，“你总不会相信，只要是雅达利出品的，哪怕是垃圾也会供不应求吧？”
胡经理听刘照天这么一说，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雅达利对游戏的审核确实十分宽松，特别是内部制作的游戏，审核几乎只是走个形式。然而，他仍难以相信每年会有上千万盘卡带滞销。
于是追问道：“我当时也算公司高层，如果真有这么大的量，我怎么也该听到些风声吧？”
刘照天只是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所有滞销的卡带，都被你前老板埋了，你能从哪知道？”
胡经理听刘照天语气虽似玩笑，却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事实。
刘照天看着胡经理一脸震惊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不用怀疑，千真万确。”
胡经理慢慢平静下来，苦笑着问：“老板，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
“等什么？”
“等雅达利崩溃。”
胡经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挖角，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狠绝。他清楚刘照天一向擅长落井下石——之前就有先例：公司年初想进入漫画行业，却因香江市场已被几大巨头占据，难以出头。刘照天没有选择慢慢发展，而是利用妇女儿童保护协会对付黄玉郎，最终不仅击垮了对方，还让整个香江漫画行业陷入混乱。
直到黄玉郎和上官小宝跑路，这场 才告一段落，而刘照天的公司则趁市场真空期站稳了脚跟。
如今，只不过是把目标从黄玉郎换成了雅达利。
刘照天看着胡经理恍然大悟的样子，嘱咐道：“接下来，游戏部门招人的事就靠你了。”
刘照天直接打断了胡经理，接着说道：“公司里只有你最了解雅达利，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扫地的阿姨，我也一样欢迎。”
胡经理正想开口。
刘照天又一次抢过了他的话：“不用觉得对不起老东家，雅达利倒不倒根本不重要，资本家早就赚够了钱。”
“但公司的技术员还要生活，你在美国待了那么久，知道大家都是月光族。”
“万一雅达利突然倒闭，他们能撑过三个月吗？”
“你作为他们的前同事，难道不该帮他们一把？难道要看着他们彻底破产吗？”
胡经理难以置信地望着刘照天，把挖人说得像救世一样。
尽管他承认刘照天有才华、有能力，但在厚脸皮这方面也确实无人能及。
什么事都能被他上升到人性或社会层面。
胡经理相信，刘照天要是没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尤其当他无意瞥见刘照天手腕上的电子表时，
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刘照天要不是不想太张扬，真想造几个梗出来，比如：“不识秘书美的脸盲刘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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