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健一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陈生的胸口:“八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眼神却更加坚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陈生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们这些侵略者低头!”
宫本健一气得浑身发抖,正准备下令对陈生动用酷刑,一名日军士兵突然匆匆跑了进来:“宫本少佐,山口千代子小姐来了,让你立刻去前厅见她。”
宫本健一狠狠瞪了陈生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走运!等我回来,再慢慢收拾你!”他转身离去,地牢的门被重重关上,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陈生靠在石柱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地牢的墙壁是用土坯砌成的,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松动。他忍着剧痛,用肩膀一点点撞击着墙壁上的薄弱处,希望能弄出一个缺口。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撞得血肉模糊,墙壁上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他心中一喜,正准备继续撞击,突然听到地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停止动作,重新低下头,装作昏死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地牢门口。那人手里拿着一盏马灯,轻轻走到陈生面前,看清了他的模样后,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陈生哥?”
陈生猛地抬起头,借着灯光看清了来人的脸,眼中满是惊讶:“青禾?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沈青禾,沈若安和沈若雁的堂妹。她比沈若雁小两岁,早年跟随父亲在滇西经商,后来父亲被日军杀害,她便隐姓埋名,在勐腊镇做起了货郎,暗中为地下党传递情报。陈生之前在腾冲联络站时,曾见过她一面,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沈青禾眼中满是心疼,她快步走到陈生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断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陈生哥,我是来救你的。我听说你被宫本健一俘虏了,就想办法混进了据点。”
“青禾,谢谢你。”陈生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伤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但这里守卫森严,我们怎么出去?”
“我已经摸清了路线,后墙根有一条排水渠,可以通到外面。”沈青禾扶着陈生,语气急切,“快走,再过半个时辰就到换岗时间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陈生点点头,在沈青禾的搀扶下,慢慢朝着排水渠的方向挪动。他看着身边这个一脸坚定的小姑娘,心中充满了感激:“青禾,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等出去后,你跟我们一起走。”
沈青禾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我不能走。我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有很多可靠的线人,留下来能为抗日事业做更多的事情。”她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山口千代子的最新部署,她不仅在甘露寺布下了重兵,还在茶马古道的出口埋伏了日军,想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你快把这个交给苏瑶姐,让他们改变计划。”
陈生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里:“青禾,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如果遇到危险,立刻联系腾冲的联络站,李伯会接应你。”
沈青禾用力点头,眼中泛起了泪光:“陈生哥,你也一定要小心。苏瑶姐他们还在等你,你不能有事。”
两人来到排水渠入口,沈青禾帮陈生推开井盖:“快进去,沿着水渠一直走,就能到镇外的树林里。我会在这里掩护你。”
陈生看着沈青禾,郑重地说道:“谢谢你,青禾。大恩不言谢,等抗战胜利了,我一定回来找你。”他钻进排水渠,朝着外面爬去。
沈青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立刻关上井盖,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地朝着地牢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巡逻的日军士兵:“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送晚饭的。”沈青禾镇定地说道,从手里的食盒里拿出两个饭团,递给日军士兵,“辛苦各位了,这是给你们的。”
日军士兵接过饭团,毫不怀疑地放她走了。沈青禾走出地牢,心中暗暗祈祷:“陈生哥,一定要平安无事。”
陈生沿着排水渠艰难地爬行,渠水冰冷刺骨,伤口被水一泡,疼痛难忍。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甘露寺,把消息告诉苏瑶他们。不知爬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了出去,跌坐在树林里。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陈生靠在树干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他从怀里掏出沈青禾给的纸条,借着晨光看了看,心中愈发焦急。山口千代子的部署比他想象的还要周密,苏瑶他们如果按原计划行动,必然会陷入重围。
他挣扎着站起身,朝着甘露寺的方向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心中一紧,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一队日军骑兵朝着这边驶来,为首的正是宫本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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