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跟在后面,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哎哟,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场合?这密道里又黑又挤,还不忘撒狗粮,小心我嫉妒得把干粮全吃光。”
苏瑶被他说得脸颊通红,赶紧把头埋进陈生的背上,不敢再说话。林晚秋在前头听到动静,回头瞪了赵刚一眼:“别废话,专心走路,注意周围的动静,要是惊动了敌人,谁都别想好过。”
赵刚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嘴,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情况。沈知夏走在中间,听着前面三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她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父亲被松井一郎陷害后,她更是尝尽了世间的冷漠与残酷,从未感受过这样纯粹的情谊。陈生的温柔,苏瑶的单纯,赵刚的坦荡,像一束束光,照进她布满阴霾的心里,让她那颗坚定复仇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可一想到父母惨死的模样,想到渡边雄一承诺给她的复仇机会,她又立刻狠下心来。她不能软弱,更不能背叛渡边雄一,否则不仅报不了仇,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密道里静得只剩下众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煤油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林晚秋加快脚步,走到光亮处,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轻声说道:“到出口了,外面没什么声音,应该安全。”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出口的石板,探头出去查看。外面果然是一片荒草丛生的乱葬岗,到处都是破败的墓碑,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出来吧,安全。”林晚秋率先爬了出去,然后回身接应苏瑶。陈生将苏瑶轻轻放下来,扶着她慢慢走出密道,赵刚和沈知夏也紧随其后。
众人刚站稳脚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铜哨声,“嘀——嘀嘀——”
“铜哨声!”赵刚立刻握紧手里的刺刀,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偷粮食的人?还是渡边雄一的埋伏?”
陈生眼神一凝,拉着苏瑶躲到一块巨大的墓碑后面,沉声道:“别出声,先看看情况。”
林晚秋和沈知夏也赶紧找地方隐蔽起来,几人的目光都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雾气中,几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移动着,手里扛着沉甸甸的麻袋,看起来像是刚偷完粮食准备撤离。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人,身形矫健,动作利落,腰间别着一支短枪,嘴里吹着铜哨,正是那清脆的哨声在指挥着其他人。
“是个女人?”苏瑶轻声说道,“她吹的铜哨,和沈小姐在破窑里吹的,声音一模一样。”
沈知夏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藏在怀里的铜哨,眼神有些慌乱。她没想到,渡边雄一竟然真的安排了其他人用铜哨传递信号,而且还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示意其他人隐蔽,然后警惕地朝着陈生他们藏身的方向望过来。“谁在那里?出来!”女人的声音清脆而凌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晚秋握紧手里的短枪,准备随时动手,却被陈生拦住了。陈生摇了摇头,低声道:“先别冲动,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从墓碑后面走了出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的百姓,躲避日军的搜查,无意打扰各位。”
赵刚和苏瑶也跟着走了出来,林晚秋和沈知夏则留在原地,随时准备接应。那女人上下打量着陈生,眼神锐利如鹰,当她的目光扫过苏瑶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看向陈生:“路过?这荒郊野岭的乱葬岗,有什么好路过的?我看你们不像普通百姓,倒像是日军要抓的‘乱党’。”
“姑娘误会了,我们真是普通百姓。”陈生从容不迫地说道,“汴梁城里日军搜查得紧,我们实在没办法,才从客栈的密道逃到这里,只想找条生路而已。”
那女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短枪,对准陈生:“少跟我装蒜!最近城里偷粮食的事,就是我们干的,这些粮食都是要送给根据地的同志和受苦的百姓的。你们要是日军的走狗,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根据地?”陈生心里一动,连忙说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也是要去根据地的,手里还带着重要的情报,要交给根据地的领导。”
“去根据地?带情报?”那女人眼神一挑,显然有些怀疑,“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有什么信物吗?”
陈生回头看了一眼苏瑶,苏瑶立刻从怀里掏出那枚铜制的梅花扣,递了过去:“这是地下党的联络信物,是红姨让我们带的,悦来客栈的老板可以作证。”
那女人接过梅花扣,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打量了陈生几人一番,眼神渐渐缓和下来,收起了手里的短枪:“原来真是自己人,刚才多有得罪。我叫秦岚,是汴梁地下党粮食运输队的队长,负责将偷来的粮食送到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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