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沫,扑打着小王庄的土墙。一支由二十多头骡马组成的队伍,在沈泉和一队精干二连战士的押送下,碾过积雪,缓缓驶入庄子。
骡马背上,驮着油布覆盖的沉重长箱,散发着浓重的枪油与铁锈混合的气味,还有几个粗大的、令人侧目的轮廓。队伍后面,跟着几十名新加入、穿着破烂却眼神晶亮的新面孔。
庄子瞬间被点燃!晒谷场上震天的拼刺吼声戛然而止,张大彪收住了口令,所有目光都灼灼地聚焦在这支“满载而归”的队伍上。李云龙早已叉腰站在祠堂门口,嘴角咧到了耳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得意。
“老沈!辛苦!辛苦!”李云龙迎上,用力拍打沈泉带着寒气的肩膀,“王团副的‘礼’,都收齐了?”
沈泉脸上沉稳依旧,眼底却跳跃着完成大笔交易的兴奋:“团长,幸不辱命!王团副‘清仓甩卖’,咱们的五百大洋,换了个盆满钵满!”
油布掀开,箱盖撬起,冬日稀薄的阳光洒下,露出了令人屏息的“家当”:
长条木箱:码放整齐、烤蓝微损但保养尚可的晋造六五式步枪(仿三八式)四十支! 旁边是枪身修长、木质枪托厚实的*中正式步枪三十支! 桐油与枪油的气息弥漫开来。
稍短木箱: 结构紧凑、带着方头散热套筒的晋造一七式冲锋枪(仿花机关)十五支!乌黑枪管泛着冷硬幽光。
弹药山: 沉重的木箱被搬下,“七九尖弹”、“六五有坂弹”的标识触目惊心,数量惊人。
钢铁巨兽:两个需七八壮汉抬动的巨大木箱被小心翼翼放下。撬开,油纸包裹、厚脂防护的晋造三六式马克沁重机枪两挺! 枪身粗壮,水冷套筒上的细微沙眼无损其狰狞威压。
“老天爷…两挺马克沁!”
“冲锋枪!真家伙!”
“这子弹…够打多少仗啊…”
惊叹声此起彼伏。新兵看直了眼,老兵激动得满脸通红。张大彪更是几步冲到一挺马克沁旁,粗糙大手抚过冰冷枪身,如同抚过绝世珍宝,喃喃道:“好家伙…真他娘的好家伙…”
李云龙笑得见牙不见眼,大手一挥:“愣着干啥?搬!都给老子搬祠堂里去!老沈!钱串子!喜奎!柱子!给老子清点!入账! 一粒子弹,一颗粮食,都得给老子算得明明白白!老子要知道,咱新一团如今,到底有多大份家业!”
破祠堂再次人声鼎沸,成了临时的兵械库。新旧缴获、交易所得汇聚一堂。沈泉那乌黑油亮的算盘成了核心,珠玉落盘的噼啪声成了最动听的凯歌。
钱串子笔走龙蛇,紧张记录。王喜奎带人细查每一支枪的膛线,王成柱围着新马克沁打转,琢磨修补沙眼。
李云龙踱步于物资山间,看着沈泉指尖翻飞,听着钱串子报出一个个令人心跳的数字,笑容就没下过脸。当沈泉最后一颗算珠落定,重重一拍,报出结果时,祠堂瞬间寂静,唯余粗重的呼吸。
“报告团长!新一团现有家底,清点完毕!‘’ 沈泉声音带着强抑的激动。
“人员:”
“全团实有兵员:四百一十人整! 其中:”
“团部: 团长李云龙,警卫员虎子(兼通讯班长),文书,卫生员等,计二十人。”
“一营(营长张大彪):二百人! 下辖三个步兵连(原一连扩编,连长赵铁牛、郑铁头、吴老歪),重机枪排(排长冯瘸子,装备晋造马克沁两挺!)”
“二营(营长沈泉):一百六十人! 下辖三个步兵连(原二连扩编,连长孙老蔫、钱串子、周大眼),轻机枪排(排长暂缺,装备捷克式轻机枪一挺!)”
“团直属:”
“神枪排:排长王喜奎,十五人!装备精选步枪(含三八大盖、中正式)。”
“掷弹排:排长王成柱,十五人!”
“侦察排:排长小五,副排长小六,二十人!”
“新兵训练队:三十人(暂编入各连随训)。” (注:原103人 + 骨干13人 + 马家集招安伪军14人 + 沈张招兵280人 = 410人)
“武器:”
“重机枪: 晋造三六式马克沁 两挺(一营)! 晋造一七式(原马家集缴获) 一挺(二营)!合计三挺!”
“轻机枪:捷克式 一挺(二营)!”
“冲锋枪: 晋造一七式 十五支!优先配发营连级干部、侦察连、突击队)”
“步枪:”
“三八大盖:十二支!”(一连骨干)
“中正式:三十支!(优先一营、神枪排) “晋造六五式(仿三八):四十支!”(优先一营)
“汉阳造:六十支!”(原45+柳林15,主力装备二营)
“老套筒:四十支!”(原30+柳林10,部分新兵及备用)
“驳壳枪/快慢机:二十三支!”(原8+柳林8+团部及骨干配发7)
“合计堪用步枪:一百八十二支!”(不含老套筒及待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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