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拿着草叉、生锈砍刀,或许还有几把老掉牙猎弓的农夫吗?在帝国的钢铁洪流面前,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我们清理战场时的工作量!至于组织?建设?别被那些小把戏迷惑了!一群贱民和感染者能有什么真正的组织?不过是被虚假的希望和谎言煽动起来的盲从罢了!一旦看到我们的大军和盾卫闪亮的铠甲,他们就会像雪遇到火一样瞬间融化,哭爹喊娘地跪地求饶!”
他大手一挥,带着斩钉截铁的气势,做出了最终指示,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或者说刚愎自用):
“传令各部队,按原定计划,分北、东、南三路稳步推进!遇村清村,遇敌歼敌!不要浪费时间搞什么复杂的战术迂回,直接以大山压顶之势碾压过去!让这些该死的叛乱者和肮脏的感染者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明白,挑战乌萨斯帝国绝对威严的下场,只有彻底的死亡和毁灭!”
“至于那个什么整合运动的核心首领,那个叫塔露拉的德拉克杂种,还有那个据说会点邪术的炎国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而兴奋的光芒,
“尽量给我活捉!我倒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我格奥尔基·扎伊采夫的防区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他们押解回圣骏堡,吊死在移动城市最显眼的城门口,让风吹日晒成干尸,才能让其他所有心怀不轨的贱民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是!将军阁下!”
副官维克多和参谋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没有人再敢提出任何异议。在绝对的实力对比和指挥官绝对的、近乎盲目的自信面前,任何谨慎的提醒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被视为怯懦。
命令迅速通过通讯器和小型源石技艺传讯装置被传达下去。庞大的围剿部队,带着碾压一切的自信和对敌人极端的轻视,如同三把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铁梳,缓缓向着整合运动的根据地合拢。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坚信,这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杀,一次轻松愉快且油水丰厚的武装游行。窗外呼啸的风雪,在他们听来,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宴”而激昂奏乐。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并非预想中一触即溃的散兵游勇的营地,而是一个已经全民动员、遍地堡垒、并且拥有着一个超越这个时代战术思维的对手所精心编织的……死亡罗网。
…………
在北部集结点的营地里,纠察队士兵格里高利正和自己的同乡米哈伊尔蹲在篝火旁,分享着一瓶劣质的伏特加。
格里高利是个老兵油子,在纠察队混了七八年,肚子微微发福,眼神里透着精明与贪婪,制服领口敞开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
“听说了吗?米沙(米哈伊尔的昵称),”
格里高利灌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哈出一口浓重的酒气,
“这次可是大场面!十四个大队!像蝗虫一样扑过去!还有正规军和盾卫老爷们给咱们压阵!那群感染者的好日子到头了!”
米哈伊尔是个刚加入不久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些许农民的淳朴和紧张,他紧了紧身上不太合身的纠察队外套,低声道:
“格里高利大叔,我……我听说那些整合运动挺厉害的,伊戈尔大人他们整个支队都……”
“呸!”
格里高利不屑地啐了一口,打断了米哈伊尔的话,
“伊戈尔那个自大狂,肯定是太大意了,阴沟里翻了船!再说他那点人算什么?咱们现在这阵势,光是马蹄声就能把他们吓破胆!想想吧,小子,”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着攫取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利品,
“那些村子里,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粮食、皮货、说不定还有从商队那里抢来的稀罕玩意儿!跟着大队冲进去,手脚麻利点,捞到点值钱的,够你给你那个生病的妹妹买好药了!”
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鞘上沾着污渍,
“记住,动作要快,别让那些当兵的抢了先!”
对格里高利这样的纠察队员来说,剿匪是上头交代的任务,趁机发财、改善生活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
…………
在距离纠察队营地不远的地方,边防军大队的驻地则显得井然有序得多。
帐篷排列整齐,哨兵姿态挺拔。士兵德米特里,一个二十出头、面容轮廓分明、眼神清澈的年轻人,正坐在弹药箱上,借着篝火的光亮,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制式弩箭的弓弦和箭簇。
他是边境农庄子弟出身,凭借出色的体能、冷静的头脑和一手不错的射术被选入边防军,对乌萨斯帝国怀有朴素的忠诚和责任感。
他的班长,一个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狰狞刀疤的老兵尼基塔走了过来,沉重的军靴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
“德米特里,精神点!弩机检查好了?这次任务虽然上面说很简单,像是武装游行,但在这见鬼的冻原上,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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