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路明非等人在那处芭蕉庭院分开后,粟侍脸上的“忧心忡忡”和“狠辣”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狡黠笑容。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
‘小白啊小白,那晚荷花池边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小子居然敢犹豫?害得我妹妹回来抱着那幅破画发了好几天呆,人都蔫儿了!’
‘我这做哥哥的,要是不给你这榆木脑袋浇点油、点点火,你还真以为能一直这么优哉游哉地混下去?’
他立刻行动起来,没有返回自己的主宅,而是迅速绕到一处僻静的厢房,手脚麻利地换下那身彰显家主身份的华服,穿上了一套普通年轻人常穿的休闲夹克和牛仔裤,戴上棒球帽,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姿态,瞬间就从威严的家主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潮、有点痞的街头青年。
他召来一名绝对可靠的心腹手下,低声吩咐道:“你去找到那个叫白霁霄的客人,就跟他说,他的一位‘故人’来找他,现在就在粟家大门外等他。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就说你们也不认识我,只是个传话的。”
“明白,家主。”手下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此刻的白霁霄,正独自待在自己客房的静室内。看似在调整状态,为总决赛做准备,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反复回放着那夜荷花池畔,月光下粟绾带着醉意、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丝希冀地问出“你愿意和我成为一家人吗?”的画面,以及自己那该死的、无法立刻回答的犹豫。
心中那份莫名的惆怅和烦躁挥之不去。他活了万载,经历过背叛、战争、沉睡与复苏,却从未因一个人类女孩的情绪而如此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白先生,打扰了。”
白霁霄收敛心神,淡淡道:“请进。”
一名粟家侍者推门而入,恭敬地说道:“白先生,府外有一位先生找您,说是您的故人。他让我们进来向您通报一声。”
故人?
白霁霄心中一动。他在这个时代,能称得上“故人”的,屈指可数。路明非他们就在府内,无需如此通报。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
“我知道了,多谢。”白霁霄压下心中的猜测,起身道谢,随即离开了房间,径直向粟家大门外走去。
来到粟家气势恢宏的大门外,果然看到一辆线条流畅、颜色扎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路边。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着硕大墨镜和黑色口罩的年轻人,正冲他招手。
尽管对方遮得严严实实,但那熟悉的气息和眼神,让白霁霄瞬间确认——正是拉塔托斯克!
他没有犹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刚一坐稳,拉塔托斯克——也就是伪装后的粟侍——便一脚油门,法拉利发出一声低吼,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迅速离开了粟家本部区域。
车子驶出五六公里,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山路,粟侍才减缓车速,单手摘下了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张覆盖着细小棕色鳞片、非人感十足的脸庞。
白霁霄看着他这副尊容,微微蹙眉:“现在为什么还要维持着龙化状态?就不怕被路明非或者其他人感知到气息,发现身份吗?”
粟侍心里暗笑:‘我他妈现在又不能说我就是粟侍,只能用这招了。’表面上则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声音也因为龙化而带着一丝低沉的嗡鸣:
“唉,我可没有你那么磅礴浩瀚的精神力,能完美地掩盖自身所有气息。我的人类身份可是我用来度假、享受生活的,要是暴露了,以后还不得被烦死?永无宁日!”
他拍了拍方向盘,继续瞎扯:“反而像现在这样,保持部分龙化特征,更安全。万一真被哪个感知敏锐的家伙发现了,大不了打一场然后跑路就是了,跑掉之后我换个地方,重新变成人类样子躲起来就行。但这张‘人脸’可不能轻易暴露,那玩意儿一旦被盯上,记录在案,以后再想用这个身份悠闲度假可就难咯!”
白霁霄听着他这番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着点“生活智慧”的解释,觉得颇有道理,便没有再深究。
粟侍一边操控着方向盘在山路上行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白霁霄,开始了他的“正题”:
“我说,小白,这都过去几天了,你和那位粟家大小姐……发展到哪一步了?”他的语气带着促狭,“有没有成功建立一些……超越普通友谊的、负距离的亲密关系啊?”
他故意用词粗俗,继续刺激道:“以你白色皇帝的手段和魅力,拿下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孩,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还没得手?”
白霁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抿着嘴唇,干脆扭过头看向窗外的山林景色,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这种反应,答案不言而喻。
粟侍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咂咂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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