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珍“呸”了一声,又撇了撇嘴,说:“就是她的意思,哪里是他家老刘的意思哦!我跟你们说,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好多人都说,她这是报应!你们到这队上去打听一下,不,是这周围团转都可以去打听,哪个人不晓得,他家老刘就是个真正的好人啊!
她那个兄弟在她家,只有老刘待他好些,也是老刘,她兄弟才能回去的。不然就依她的想法,得留在她家,给她当一辈子的长工!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因为她家老刘跟她不是一条心,她娘家兄弟结婚的时候,老刘就说了几句公道话, 她撒泼,把老刘的脸都给挠花了!
你们不知道,老刘是个文化人,这么说吧,就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就这么被她给气的大病了一场,这人一病倒了,她不抓紧时间给往好的医治,也不给人饭吃,这些都够可恶的了,还整天逮着老刘家祖宗十八代的骂。我倒不是为着我自己也姓刘,才觉得她过分,叫你们说,她这也不对吧?唉!没过多久,一个好好的人,就那么被她给活活的虐待死了!唉!老刘死了,现在,得有十来年了吧?
他死的时候才四十来岁呢,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么大的一个男人, 人好的时候还挺精神的,死的时候,差不多就剩一把骨头了,七八十斤还不知道有没有哦?
她那个兄弟,叫,叫苏建国,倒还是个有情有义的,虽说跟他这个姐姐关系僵得很,但听说姐夫死了,还是着急忙慌的跑来奔丧了。一看到老刘那个样子哦,哭的差点就晕过去了,就这你们也可以想像出来,那得是有多可怜吧!”
说到最后,她还总结陈词,叹息着说:“所以,有的时候,想到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再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没办法同情她!你们说是不是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们是邻居呢?这但凡是住的远一点的人家,哪个都不想登他们家的门!”
王安平忍不住,再次跟刘玉珍确认道:“老嫂子,你说苏梦华现在不光不能生活自理,连话都不能说了?”
刘玉珍苦着一张脸,叹息着说:“可不就是说不出来话了吗?要不照她以前的性子,她那儿子,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刘发智,敢把她扔在家里不管?她肯定会大喊大叫的,让全生产队都听得到啊!你们说,这人到底该不该同情她啊?唉!”
法院三人组听她叹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起身告辞。出来以后,又去了几家走访,得出的结论跟刘玉珍说的基本一致。虽然她说的有些夸张,但也因为她们离得最近,年纪又最相仿,所以她讲得也最为详细。
李卫东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上庭,连一句话都说不了!我们把这些调查结果整理出来,证明那个苏建国,当初确实不知情就可以了,是不是啊,师父?”
王安平点头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苏建国同志说的话。你们想,他就算再不喜欢他姐姐,也不可能故意往她头上泼脏水吧?说是赵德贵他们入室盗窃,不是更简单吗?反正他们父子几个还背着惯偷的名呢,是不是啊?”
李卫东和何静都是王安平的弟子,三人工作配合默契,相处说话也很随意。
李卫东说:“对哦,只会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苏梦华自作主张偷摸着卖给赵德贵的;要么就是赵德贵父子几个偷的,苏建国自己肯定是从头到尾都不想卖的才对!”
何静笑着说:“对啊!苏建国不可能自己出主意把东西卖了,还老老实实的受他姐的摆布。书不让他读不说,还叫他拼命干活,他就是再软弱,也会闹的吧?只要他闹过,隔壁那老太太还能不知道?如果卖那些东西是他们姐弟俩的意思,赵德贵还能承认自己销赃?赵德贵是坐牢了,又不是傻了!是不是?要真是那样,苏建国要想拿回那些东西,还不如直接申请参与竞拍呢!”
李卫东说:“说起这个苏梦华,还真是愚蠢!你们说,她也是大地主家出来的,怎么一点见识都没有?这些东西拿回自己家里收藏不好吗?还要便宜卖给别人,真是太蠢了!要是她真拿回去了,苏建国说不定还不好跟她要呢!”
王安平突然站住,一本正经的问道:“小李,要不我们这就回去问问苏梦华,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卫东一张娃娃脸,瞬间就变成了苦瓜脸,偷偷扯扯何静的衣袖,示意她说话。
何静也不知道,王安平是真的想再去找苏梦华,还是为了逗李卫东故意这么说的。接到李卫东的求助,她便可怜巴巴的说:“师父, 我本来肚子都饿了,正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呢!你这么一说,是想要省一顿饭钱吗?”
李卫东顺势接着说:“就是啊,师父!找她,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我们还不如找苏建国去呢!”
基于本案重要当事人苏梦华,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目前只能从旁取证了。因为不管是让她说明情况,还是承担什么责任,都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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