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其他头目则有些茫然，显然不认识这符纸来历。
“呈上来。”胡金荣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符纸被送到他手中。他仔细看着那个图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符纸边缘，沉默了片刻。
大厅里落针可闻。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萧凛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香主手下？”
“小的叫王五，跟…跟西码头香主…”萧凛报出早就打听好的名字。
“王五…”胡金荣淡淡重复了一遍，忽然问道，“你很好。心思细，眼睛也亮。这符纸…你还跟谁提起过？”
“没！绝对没有！”萧凛立刻表忠心，“小的发现后谁都没敢说，立刻就来禀报二当家了！”
“很好。”胡金荣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却让人感觉更冷，“这件事，到此为止。刘三刀是酒后失足落水，已经找到了。明白吗？”
厅内众头目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质疑。
“是！是！小的明白！”萧凛连忙躬身。
“你下去领十两银子赏钱。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胡金荣挥挥手。
“谢二当家！”萧凛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低头退出了大厅。
直到走出院门，重新融入外面的黑暗，他才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刚才那一刻，他仿佛在刀尖上跳舞。胡金荣绝对认出了那符纸的来历，也听懂了他的暗示——刘三刀的事可能和黑牙寨有关。
胡金荣压下此事，一方面可能是为了维护与黑牙寨表面关系，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不想打草惊蛇，或者另有谋划。
自己这步险棋，似乎走对了？暂时赢得了胡金荣的一点“赏识”，也埋下了一颗钉子。
但更大的危险，也悄然临近。胡金荣那种人，绝不会真正信任一个底层帮众。
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机会，尽快找到更多线索，提升实力。
他看了一眼漕口总堂那森严的大门，转身消失在巷弄阴影中。
怀里的腰牌变得滚烫。
他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真正的龙潭虎穴。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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