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的东西?”
墨渊和青霖闻言,神色瞬间一凛,快步走到萧凛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洞穴深处那片愈发幽暗的区域。就连一直蜷缩在玉石旁的汐,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翡翠般的眸子蒙上一层不安,小脑袋怯生生地转向那个方向。
萧凛收回按在玉石上的手,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关于世界树的推测太过惊世骇俗,此刻还不是说的时候。他沉声道:“这块玉石藏着极强的生命本源,大概率和某个上古存在有关。更关键的是,洞穴深处有稳定的空间波动,要么能连通外界,要么……通往另一处神秘之地。”
说着,他取出那枚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虚空罗盘残件。此刻,罗盘正对着洞穴深处微微震颤,指针断裂处闪烁着微弱灵光,与深处的空间锚点波动隐隐呼应,像是在指引方向。
“必须去看看。”萧凛语气坚决,“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一旦幽影循着空间痕迹追来,我们连退路都没有。”
墨渊点头附和:“没错,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探路。”他看向依旧昏迷的赵莽,弯腰背起他,“我来扛着赵莽。”
青霖的目光落在汐身上,面露迟疑:“那她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
汐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小手紧紧攥着玉石边缘,小脸上满是彷徨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萧凛走到汐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翡翠般的眸子,语气温和却坚定:“汐,我们要去洞穴深处找出路,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等?”
汐看了看萧凛,又回头望了望沉寂的玉石,小脸上挣扎了片刻,最终细声细气地说:“我……我跟你们走。它说外面危险,但……你们不像坏人。”她口中的“它”,显然是玉石中残留的意念。
萧凛心中微动,看来玉石里的意念并未完全消散,还在潜意识里守护着汐。他伸出手:“好,那我们一起走,我会保护你。”
汐犹豫了一下,伸出冰凉的小手放进萧凛掌心,那小小的手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信任。
一行人不再耽搁,萧凛手持虚空罗盘在前引路,墨渊背负赵莽紧随其后,青霖护卫在侧翼,月华兽警惕地在前探路,汐则紧紧攥着萧凛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
越往洞穴深处走,通道越发开阔,洞壁上的发光苔藓长得愈发茂盛,柔和的光芒照亮前路。空气中的硫磺气息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新浓郁的自然灵气,精纯得堪比顶级宗门的福地洞天。只是这灵气中,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凉与残缺感,像是本该圆满的事物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前行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走出了通道,眼前出现的并非另一个洞穴,而是一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
这里仿佛一个独立的小型世界,天空是凝固的水晶穹顶,散发着恒定柔和的光晕;地面上生长着许多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有的如琉璃雕琢,有的散发着梦幻光点;一条蜿蜒的小溪流淌着乳白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馨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这片空间处处透着“残缺”。不少植物枯萎发黑,大地布满深不见底的裂痕,凝固的天空上还有几处巨大的蛛网般破损,透过破损能看到令人心悸的混乱虚空乱流。
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间中央那株彻底石化的巨树残骸!它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和几根扭曲的枝桠,早已失去生机,但那遮天蔽日的庞大体积和雄浑轮廓,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昔日连接天地的雄伟姿态!
“这是……”墨渊震撼地盯着石化巨树,瞳孔骤缩,似乎想到了某个古老传说,“难道是传说中的世界树?”
“嗯,是世界树的残骸。”萧凛低语,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看来当年世界树崩毁时,不仅有本源逃脱,这片承载着它部分残骸的空间也脱离了主世界,漂流在虚空夹缝中,最终与这个洞穴相连。
汐望着那株石化巨树,翡翠般的眼眸瞬间蓄满泪水,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悲伤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挣脱萧凛的手,小跑到巨树前,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粗糙的树干,低声啜泣起来。她虽不记得过往,但血脉中与世界树的羁绊,让她感受到了彻骨的悲痛。
就在这时,萧凛手中的虚空罗盘猛地亮起,指针断裂处的灵光变得清晰,直指巨树残骸的根部。那里的空间微微扭曲,形成一道稳定的银色光门,如同荡漾的水波,正是那空间锚点的所在!
“是出口!”青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然而,萧凛的脸色却陡然一变!他猛地转头望向来时的通道,灵契之纹传来强烈的危机预警,一股熟悉的阴冷蚀骨的黑暗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穿透层层空间,朝着这里逼近!
“他来了!”萧凛声音低沉凝重,幽影的追来速度,远超他的预估!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通道入口处的阴影如同潮水般涌出,迅速污染着附近的发光苔藓和植物,原本清新的空气瞬间变得污浊阴冷。一道黑袍身影自阴影中缓缓凝聚成形,正是紧追不舍的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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