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出饭菜香时,周惟清也下楼来,很自然地系上围裙给她打下手。两人在厨房里忙碌,偶尔相视一笑,配合默契得如同共舞。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珍贵。然而,随着年底临近,周惟清的工作节奏明显加快了。
今年是周惟清担任市长的第一年,各项工作进入收官和考核阶段,各种会议、汇报、调研排满了日程。他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回到家已是深夜。
权力的光环下,暗流涌动。沈玲的事只是开始,随着周惟清在武市的影响力日益稳固,各种试探和“安排”也越发频繁。
十一月底,一次全市经济工作座谈会上,周惟清做了重要讲话。会后,几位企业家围上来交流,其中一位做地产的赵总热情邀请:“周市长,晚上我们在‘江月楼’设了便宴,都是本地的一些企业家,想听听您对明年经济形势的看法,不知您是否赏光?”
周惟清看了眼手表,礼貌而坚定地婉拒:“赵总客气了。晚上我还有工作安排,便宴就不参加了。企业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市企业服务中心反映,我们一定认真研究。”
赵总还想再劝,周惟清已经转向另一位企业家,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的界限划得清晰分明,不留任何模糊空间。
然而,有些“安排”更为隐蔽。十二月初,周惟清带队赴上海考察学习城市更新经验。考察最后一天,当地安排了一场交流晚宴。宴会上,一位上海本地的女企业家林总举止得体,谈吐不凡,与周惟清就城市规划话题相谈甚欢。
晚宴结束后,周惟清回到酒店房间。不久,门铃响了。打开门,门外站着那位林总,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周市长,抱歉这么晚打扰。”林总笑容温婉,“刚才在宴会上聊到那个历史街区保护案例,我回房间后忽然想起我们公司做过的一个类似项目,有些资料觉得您可能用得上,就冒昧送过来了。”
她穿着得体,理由充分,但深夜独自来访,本身就带着暧昧的试探。
周惟清站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房间的意思,神色平静:“林总费心了。资料请交给我的秘书,他会转交给我。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
林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从容,将文件递过去:“那好,就不打扰周市长休息了。”
关上门,周惟清将文件放在桌上,没有翻开。他走到窗边,看着上海璀璨的夜景,心中没有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厌烦。他拿出手机,给姜南星发了条信息:“考察结束了,明天回。上海降温了,你那边呢?”
几乎是秒回:“武市也降温了,我给你行李箱里放了件厚毛衣,记得穿。林林今天数学考了100分,可得意了,说要等爸爸回来展示奖状。”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周惟清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牵挂,是他在纷繁复杂中保持清醒的定海神针。
他回复:“告诉林林,爸爸为他骄傲。明天见,想你。”
有些事,他不说,姜南星也不会问。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在各自的工作中,都会遇到类似的试探和考验。而他们给予彼此的,是全然的信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安好心。十二月中旬,一次市直机关妇女工作座谈会上,姜南星作为农业副局长参加。茶歇时,几位女干部聚在一起聊天。
一位在某个“消息灵通”部门工作的刘处长,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说:“姜主任,听说周市长最近去上海考察,收获很大啊。上海那边的企业家对周市长评价可高了,特别是那位林总,年轻有为,还是单身,对周市长可是推崇备至。”
这话说得巧妙,看似夸赞,实则暗藏机锋。旁边几位女同事都停下了交谈,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姜南星。
姜南星正在看手机里林林发来的作业照片,闻言抬起头,脸上是惯常的温和笑容,眼神清澈平静:“是吗?那说明上海的同志很热情,也说明我们周市长的工作得到了认可。这是好事。”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工作层面。刘处长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那是,周市长能力出众,到哪里都受欢迎。”
这时,另一位与姜南星相熟的女局长接过话头:“要我说啊,咱们周市长和姜主任才是模范。工作上都这么出色,家庭还这么和睦。我家那位要是能有周市长一半的定力,我就烧高香了。”
大家都笑起来,气氛重新变得轻松。姜南星也笑,心中却明白,这样的话,以后可能还会听到。但她不在乎。这么多年相知相守,早已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坚如磐石。
晚上回家,周惟清难得准时下班。一家人吃过晚饭,林林去做作业,夫妻俩在书房各忙各的——周惟清批阅文件,姜南星研究明年农业项目的预算安排。
十点左右,姜南星起身活动筋骨,走到周惟清身后,轻轻为他按摩肩膀:“今天累吗?”
“还好。”周惟清闭目享受,“就是年底各种总结汇报太多,看得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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