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巡天阁年轻执事手中的银镜嗡鸣不止,镜面上混沌光影流转,仿佛困着一头试图挣脱束缚的太古凶兽,偏偏又无法清晰映照出前方那青衣少年的具体形貌,这种诡异的反差让他既惊且疑,更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此子身上定有异宝!若能拿下,便是大功一件!
周围守卫闻令而动,刀剑寒光闪烁,结成战阵,凛冽杀气如同实质,将林风五人牢牢锁定。过往行人商旅纷纷惊恐退避,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是巡天阁的大人!” “那几人犯了什么事?” “那少年看起来不像坏人啊…” “嘘!慎言!巡天阁办案,岂容置喙!”
林风心头警铃大作,真元暗提,将启护在身后,沉声道:“这位大人是否误会了?我等皆是守法散修,入城只为采买,并无他意!”
“误会?”那年轻执事冷笑一声,指着嗡鸣不休的银镜,“巡天宝镜乃阁中重器,专测妖邪隐匿,岂会误会?此子形迹可疑,宝镜难辨,必是身怀巨恶或异宝!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他刻意提高了“异宝”二字,引得周围一些修士眼中也流露出异样光芒。
赵莽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浑铁棍一顿地面,嗡声道:“放你娘的屁!凭什么说抓就抓?巡天阁就能不讲王法了吗?!”
“王法?”年轻执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倨傲道,“在这东临城,巡天阁的话就是王法!拿下!”
守卫们齐声应喝,战阵运转,刀枪剑戟化作一片寒光森林,步步紧逼!凌厉的气机交织成网,压得林风四人呼吸滞涩,修为稍弱的柳依依更是脸色发白。
启被林风护在身后,看着那些明晃晃的兵器和周围人恐惧、好奇、贪婪的各种目光,又看了看那个拿着吵人镜子、一直指着他说话的银衣人,小小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人,很讨厌。比之前的黑衣服坏蛋和那些邪修更讨厌。因为他们看起来好像“有道理”,但做的事情却一样坏。
他不喜欢被指着,不喜欢被围住,更不喜欢他们吓到了柳依依。
于是,在那些守卫即将动手的刹那,启从林风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那名年轻执事,以及他手中那面吵个不停的银镜,有些不耐烦地轻轻吹了一口气。
就像吹熄一盏摇曳的烛火。
没有狂风,没有巨响。
但那面正嗡鸣不休、光华乱闪的巡天宝镜,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灵性,镜面光芒骤然熄灭,嗡鸣声戛然而止,变得黯淡无光,如同凡铁。镜面上那片混沌的光影也消失不见,清晰地映照出年轻执事那张错愕惊骇的脸。
紧接着,那年轻执事感觉自己与宝镜之间那微弱的心神联系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斩断!他闷哼一声,识海如同被针扎了一下,虽未受重创,却让他瞬间失去了对法宝的掌控!
“你…你对我法宝做了什么?!”年轻执事又惊又怒,捧着如同废铁般的宝镜,手指都在颤抖!这宝镜可是阁中配发,价值不菲,若是损毁,他难辞其咎!
守卫们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动作一滞。
启却只是眨了眨眼,看着那不再吵闹的镜子,觉得清净了不少,很满意地说道:“它太吵了。现在好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年轻执事气得几乎吐血!吵?!就因为这个?!他死死盯着启,眼中惊疑不定,更多的却是恼羞成怒:“妖孽!果然会邪术!众将士听令!结‘锁灵阵’,死活不论!”
守卫们再次鼓噪上前,阵型变幻,气息联为一体,一道巨大的银色锁链虚影在空中凝聚,散发出禁锢真元、封锁空间的威压,就要朝着启当头罩下!
林风四人脸色剧变,这锁灵阵乃是巡天阁对付要犯的合击阵法,威力极大!他们正欲拼命——
“住手!”
一声冰冷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场中!
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和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那些结阵的守卫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浑身一颤,凝聚的锁链虚影轰然溃散,一个个脸色发白,踉跄后退!
就连那年轻执事也被这声音震得气血翻腾,骇然望去!
只见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一名身着银白巡天使服饰、面容冷峻、眼神如万古寒冰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其周身气息渊深似海,赫然是一位元婴期大修士!正是曾在枯禅寺现身,后被天尊法旨喝退的冷月寰!
他竟然出现在了东临城!
冷月寰目光如电,先是在那年轻执事手中黯淡无光的宝镜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惊悸,随即落在启的身上,眼神复杂无比,忌惮、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最后,他才看向那年轻执事,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此地何事喧哗?”
年轻执事见到冷月寰,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连忙躬身行礼,急声道:“禀冷大人!属下发现此子形迹可疑,巡天宝镜竟无法探查其根底,反而莫名受损!疑其身怀异宝或修炼邪功,正欲拿下拷问,不料此子竟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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