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上的红光一闪一灭,像是在呼吸。
我把断剑从凹槽里抽出来,那光就暗了。台阶下黑得看不见底,风从门缝钻出来,吹得袖口猎猎响。阿骨打站在我身后半步,尾巴贴着小腿,没敢出声。
刚才卷轴烫得像烧红的铁片,脑子里闪过的画面还在晃——圆形大厅,石碑,七个名字。最后一个,是我的。
我摸了摸胸口,那本手札还贴着皮肉,热乎的。
“走不走?”阿骨打小声问。
“你说呢?”我冷笑,“都到这儿了,回头叫人说楚家三少爷被一扇门吓尿了?”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楚昭,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声音从石碑后头飘出来,慢悠悠的,像在念悼词。
我抬头。
一块黑石立在门前,上面刻着八个字:非魔尊者,入则化灰。
陆九渊就站在碑后,灰袍子,拄着一根蛇头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一直在动,盯着我的手,我的脸,最后停在我腰间的断剑上。
他不是幻影了。
这次是真人。
“陆长老。”我拍了拍胸口,“您这出场方式,跟小区保安查电瓶车似的,吓我一跳。”
他没动,也没笑,只道:“你不该来这儿。”
“我不该来的地儿多了。”我往前走两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萧景珩送假信坑我,谢无赦拿人炼阵耍我,你们圣院哪个不是见我就想砍?现在跟我说‘不该来’?”
弹幕立刻蹦出来:【疯批值+50!怼得好!】
我咧嘴一笑,继续道:“再说,这门又没写‘楚昭禁止入内’。”
陆九渊眼神微沉:“这碑文认血脉,不认名字。你进不去。”
“进不去?”我抬手摸了摸碑面,指尖划过那八个字,“那你在这儿站着干嘛?等我跪下来喊爹?”
他终于动了,蛇头杖轻轻一点地:“你体内封印未解,神识残缺,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就想闯禁地?”
“搞不清?”我笑了,“我知道我是谁——楚家那个废物三少爷,魔法测验永远零分,走路都能摔跤,全帝都的笑话。”
顿了顿,我直视他眼睛:“但你也知道,我不是。”
空气静了一瞬。
陆九渊没说话。
我转身,背对他,手按在青铜门上。
“你说我进不去。”我低声说,“可刚才那卷轴,它认我。”
“它看见我了。”
“它叫我王。”
身后忽然响起破风声。
我没回头,直接侧身一滚。
三道黑影从碑后扑出,獠牙外露,爪子带着腥臭味扫过我刚才站的位置。
是妖魔。
长得像狼,却有六条腿,背上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内脏般的触须。
“守门狗?”我甩了甩手腕,“养得挺恶心。”
第一头扑上来时,我直接迎上去,左手扣住它下巴,右手插进脖颈肌肉,双臂发力——“咔!”
头颅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绿血喷了我一脸。
第二头刚跃起,我抬脚踹在它眼眶里,脑袋当场炸开。
第三头想跑,我抽出断剑甩出去,正中咽喉,把它钉死在石碑上,尸体晃了两下才落地。
全程不到十秒。
我走过去,拔出断剑,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血。
陆九渊还站在原地,脸色没变,可握着杖的手指关节有点发白。
“老头。”我把剑扛肩上,“你这三条狗,不如阿骨打啃过的骨头香。”
阿骨打嘿嘿笑了一声,又缩回去。
陆九渊终于开口:“你杀了它们。”
“不然呢?”我反问,“等着它们请我喝茶?”
“它们是禁地守卫,受古咒加持,凡人触之即死。”
“我是凡人?”我歪头,“那你刚才为啥不出手?”
他沉默。
我往前走一步:“你不想杀我。”
再走一步:“你想用我。”
第三步,我直接站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想等我觉醒,等我开门,然后——”
“然后趁机夺舍,对吧?”
空气猛地一冷。
陆九渊的瞳孔缩了一下。
弹幕炸了:【疯批值+120!撕破脸皮!再狠点!】
我笑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试过三次幻境,一次让我看见父母惨死,一次让我觉得自己疯了,第三次……”
我抬手点了点太阳穴:“让我梦见自己亲手屠城。”
“可惜啊。”我眯眼,“梦里的火太假,死的人演技太差,群演都不走心。”
陆九渊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蛇头杖指向我:“楚昭,你的确特别。”
“但特别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我没退,反而更靠近他:“那你猜猜,我现在算不算‘魔尊者’?”
说着,我猛地把断剑往地上一插。
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怀里的卷轴突然发烫,一股热流冲上手臂。
我闭眼,再睁时,瞳孔已经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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