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拍卖会
巨大的黑色建筑如同蛰伏的怪兽,入口处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豪车宛如一场顶级车展。衣着光鲜、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权贵、收藏家以及他们训练有素的保镖和顾问们,脸上带着或矜持、或贪婪、或志在必得的表情,通过层层安检,步入那扇通往未知欲望的大门。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人们低声交谈,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听说了吗?今天的压轴,是一件‘孤品’。”
“什么样的孤品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把我们都吸引到这鬼地方来。”
“绝无仅有!内部消息,据说……是真正的高贵血统,几十年未必能出一个。”
“你看那边,中东的石油大亨,暗网的军火巨头,还有那几个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总都来了……大家都卯足了劲,怕是准备了一场血雨腥风。”
人声鼎沸,人山人海,足足上千人的规模,让整个拍卖会场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只等那最后的引信。
然而,与外面的浮华喧嚣仅一墙之隔的“货品准备区”,却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在高处的惨白射灯,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仿佛恶魔窥视的眼睛。空气浑浊得令人作呕,汗水、污血、排泄物、劣质消毒水以及最浓烈的——恐惧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实质般的粘稠气体,压迫着每一个肺泡。
噪声在这里被放大到极致。巨大的铁笼如同牲口槽,里面塞满了人,人挤人,肉贴肉,几乎无法呼吸。他们是今天将被批量处理的“货”。哭泣声、哀嚎声、用各种语言发出的绝望祈求与恶毒诅咒,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有钱,我可以让我家里给你钱!”
“妈妈……妈妈……我害怕……”
“啊——!放开我!你们这些恶魔!”
回应的是更响亮的皮鞭破空声和肉体被击打的闷响“闭嘴!废物!再吵现在就毙了你!”
在这片混乱、肮脏与绝望的中心,有一个区域被刻意隔离出来,显得格外森冷、安静,却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那里摆放着一个特制的笼子。它比其他的笼子小,但结构明显更加复杂坚固,乌黑的金属栏杆有手腕粗细,闪烁着冷硬的工业光泽。笼子本身就像一个展示柜,或者说,一个为特殊展品定制的囚笼。
笼子里,只有一个人——陆寒星。
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如同初生的婴儿,却毫无纯洁可言,只有被彻底剥夺尊严后的极致屈辱。白皙的皮肤在惨白灯光下泛着瓷器般易碎的光泽,与冰冷乌黑的沉重镣铐形成刺目的对比。特制的手铐和脚镣不仅锁住了他的四肢,之间还有短链相连,让他连大幅度的挣扎都成为一种奢望。
他的眼睛被厚厚的黑布牢牢蒙住,视觉被彻底剥夺,将他放逐在永恒的黑暗里。这黑暗放大了他的其他感官,尤其是听觉。周围那些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哀嚎与祈求,此刻无比清晰地、一字不落地钻进他的耳朵,化作无数细小的冰锥,反复穿刺着他早已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他能感觉到那些声音里的绝望、痛苦和濒死的恐惧,这让他自己的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蜷缩在笼子冰冷的底部,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连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不敢。因为每一次细微的动弹,哪怕只是因寒冷而忍不住的颤抖导致镣铐链条发出轻微的“窸窣”声,笼外立刻会传来守卫压低的、充满威胁的呵斥:
“不许动!老实待着!”
作为今晚万众瞩目的“压轴孤品”,他享受着最高级别的“安保”。六名荷枪实弹、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守卫,呈完美的环形将他所在的笼子包围在中心。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作战服,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护圈上,枪口微微朝下,但那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靠近者不寒而栗。他们不仅仅是在防止他逃跑,更像是在守护一件价值连城、不容有失的“财产”,同时,也隔绝了外界任何可能干扰这件“展品”状态的因素。
外面的拍卖大厅,拍卖师富有煽动性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隐约传来,伴随着一阵高过一阵的竞价声浪。每一声落槌,都意味着准备区里某个笼子被打开,一些人被像牲口一样拖走,他们的哭喊声会短暂地消失在通往未知命运的通道里,然后很快被剩下的、更加浓烈的绝望所填补。
陆寒星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腥甜的血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浑身冰冷,恐惧如同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他知道,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正在不可逆转地滑向那个最终的、被当成物品公然展示、被无数贪婪目光审视、被用金钱衡价的时刻。
他,陆寒星,这件“绝无仅有的孤品”,正被困在特制的牢笼里,等待着被推上欲望与残酷交织的拍卖台。而他周围持枪的守卫,既是看守,也是这场盛大献祭的仪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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