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姨妈却有些退缩:“那怎么成?”
成思茵的眼珠子转个不休。
穆夫人开口了:“茵儿。那么这件事要辛苦你了。《行乐图》的绘制就交给你吧,姨母会去跟老太太说的。……呵呵,其实,这也是个机会呢。妹妹,这幅画画好了之后,是交给南宁郡王妃欣赏收藏的。到时候茵儿的笔墨流到贵人们眼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成姨妈这才明白,欢然道:“好啊!茵儿,你赶紧谢了你姨母!”
成思茵哪里会画,她只不过习惯性的好为人师罢了,没想到李泽玉一扭脸把差事甩过来了。
激动之后,脑子清醒过来就退缩了,“姨母,母亲,妹妹画不来那行乐图,就不如直接推了?茵儿每日要忙女红针黹,拨不出那时间呢……”
话音未落,成姨妈一个眼刀过来了!
压低声音对女儿说:“你先答应下来!这是大好机会!”
成思茵道:“娘,我画不来!”
“娘给你想办法!你答应就是了!”
无奈,成思茵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成姨妈领着成思茵,告辞回去。来的时候来势汹汹,走的时候满脸喜色的,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有何计较。
等人全都走了之后,穆夫人才又看向李泽玉,“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再给我闹事了。”
李泽玉在穆夫人眼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厌倦,想来本就关系一般,又闹自杀,又闹打架,还划伤了脸,穆夫人对她的忍耐度也快到极限了。
无妨。
她什么也没说,跟穆夫人行了礼,回到了棣园。
吃过了晚饭,穆夫人派人送来一匣玉容膏。
“这是太太自己私库里藏着的好东西,从太太从娘家龙城府里带过来的,不但能够玉骨生肌,更加能够不留半点疤痕。是宫里贵人花重金也买不到的呢。”送东西来的计令才家的说着,把装在螺钿匣子里的玉容膏送上,又道,“太太说,知道姑娘受了委屈,其他事别往心里去,只管专心养伤。下个月廿二就是老太太寿诞,在那之前养好就最好不过了。”
李泽玉温顺答应:“是。”
计令才家的对她态度很满意,道:“姑娘现在的性子好多了,早改了过来好。省得老太太、太太日夜操心。”
从前原身性格古怪拧巴,有句好说没句好应,让不少人吃尽了苦头。
自从她落水昏迷苏醒之后,可算能好好说话了。
还凭自己的才智,赶走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成姑娘。
太太对成姑娘好,那是太太的事。颖喜堂里的人可没有忘记成思茵一来到就用短短“不可奢靡过费”六个字,就裁减了一半用度的事。
计令才家的想到日间成姨妈和成思茵吃瘪的模样,那是暑天喝冰水,舒爽透了!
“计大娘指点得是。”李泽玉见装乖巧有用,愈发笑容温和,还抓了一小把钱递给计令才家的,“辛苦大娘跑一趟了。这点儿小钱,大娘拿去打个酒吃,解解乏吧。”
计令才家的愈发震惊,捧着钱,瞪大眼睛:“哎哟,哎哟,姑娘大方!”
从前从没有过的事!
她千恩万谢的去了。
“姑娘,你让我把姨娘留给你的银子兑成散钱,就是这般散漫出去么?”赵嬷嬷一边给李泽玉涂抹玉容膏,一边又是笑又是愁,“虽说是人情世故,可是姑娘的月银统共才二两。花完了姨娘给的体己钱,又该怎么办?”
从前棣园里仿佛一个独立王国,原身敏感孤拐,奴婢们也不与外人来往。
现在李泽玉变了,有了人情往来,赵嬷嬷等反而不习惯了,心疼起来。
李泽玉闭着眼睛,享受着赵嬷嬷轻柔的按摩,道:“无妨。财如流水,有去才有来。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仍旧到画室去。”
赵嬷嬷不懂了:“姑娘画画的差事不是交出去了么。为何不好好歇着?”
李泽玉笑了笑,说:“歇啊,光是歇着,岂不是很无聊?当然要找些事情来做。”
……
成姨妈客居的梨花院里,成思茵正在和母亲互相指责。
成思茵眉头皱得紧紧的:“娘,你为什么要替我答应揽那个画?我除了描花样子,曾几何时动过笔来?你这是坑我呢?”
成姨妈却不这样想,她坐在女儿面前,款款道:“是危险,也是机会啊。娘今天看出来了,李泽玉似乎不乐意听我们的话了……既然如此,这个棋子,我们就不能要了。正好有画画的机会,如果把画画好,岂不是直接在南宁郡王妃面前长脸?”
说到后面,成姨妈眉眼亮晶晶地,似乎已经得到了王妃的青睐。
成思茵怦然心动,动了一会儿,又垂眸:“但怎么画嘛?只有两个月时间了。现学,也来不及啊!”
“这有何难!娘自然有办法!”成姨妈胸有成竹的一笑,眸子闪了闪,闪过一道厉色,“如果这次成功攀到一门好亲事,也不枉我们上京蛰伏两年,寄人篱下,忍气吞声!”
这一回,棣园里是真正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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