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否认。
人群更乱。
“他在给魔道试毒?”
“执法队拿百姓当药人?”
管事猛地抬手,刀横挥:“闭嘴!谁再多说一句,同谋论处!”
没人再吭声。
他盯着我,眼里全是杀意。“你很聪明。聪明人,活不长。”
我后退半步,肩胛抵上巷墙。
巷口那修士往前迈了一步,手按刀柄。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轻响。
药囊里,那根黑羽蹭过布袋。
我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管事怒吼。
“我在想,”我慢慢从药囊抽出那根羽毛,“一只乌鸦,为什么会在管家窗台落下。”
他瞳孔一缩。
“它不是飞来的。”我举起黑羽,“是被人放的。传信用的。你每一步,都有人盯着。包括现在。”
他猛地回头看向街口。
我侧身,一脚踢翻药摊木架,横木扫向最近的修士。他抬臂挡,我已冲向巷口。
阿箬跟着跑出来。
管事怒吼:“拦住他们!”
巷口修士拔刀劈来。
我甩手把黑羽掷出,正中他眉心。他一愣,刀偏了半寸。
我低头冲过,衣角被刀锋擦开一道口子。
身后脚步追来。
我拐进窄巷,七拐八绕,甩了人。阿箬气喘吁吁跟上来,手扶着墙。
“你……你怎么知道乌鸦是传信的?”
我停下,从药囊底层掏出个小瓷瓶。瓶底有划痕,是个叉。
“灰衣人用的蚀骨粉,瓶底也有这个记号。”我拧开塞子,倒出一点白粉,“昨夜我在管家枕下放了带灵识的药渣。他昏迷时,管事来过,亲口说:‘只要咬死散修,就放他妻儿去南岭。’”
阿箬瞪大眼。
“这瓶粉,是管事从灰衣人那儿拿的。”我收起瓶子,“乌鸦带的,就是这药。血手丹王在盯他的进度。”
她声音发抖。“所以……他们是一伙的?”
“不止是一伙。”我攥紧瓷瓶,“是上下级。管事不是主谋,他只是跑腿的。真正下令的,还在后头。”
巷外传来喊声。
“分头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收好药囊,拉起阿箬。“走另一条路。”
我们穿了三条暗巷,从后街绕回药摊。摊子被掀了,草药踩进泥里。我蹲下,从石板缝抠出一块碎布——黑袍的一角。
布上沾着点暗红粉末。
我捻了捻,凑近鼻尖。
没味。
可舌根麻了一下。
高纯药性。
不是蚀骨粉,也不是噬灵散。
是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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