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秘境里摸索出去的路时,裤脚沾满了秘境里的青苔水渍。
杜圃走在我前面,手里拿着根捡来的树枝,时不时拨开挡路的杂草。
他比我还累,额角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贴在脸上,却还不忘回头问我:“太白,还撑得住不?前面应该快到出口了,刚才我好像听见了鸟的叫声。”
我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笔,刚才在写《望庐山瀑布》时,笔尖还沾着点文气凝结的水珠,现在已经干了,留下一道淡淡的青痕。
“没事,就是有点饿。” 我笑着说,肚子这时不争气地打起鼓来了,“早上吃了到现在就没有吃什么东西。”
杜圃也笑了,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饼掰了一半递给我道:“就剩这点了,咱俩先垫垫,等会儿出去了,咱们就能吃口热乎的。”
我接过饼,咬了一口,干得剌嗓子,却觉得格外香。
就像现代爬山又累又饿时,背包里的面包,明明不好吃,却能吃得像是美味佳肴一样享受。
前面的缝隙有风吹进来,带着外面的桂花香,混着青草的味道,闻到这个味道后我精神一振对小杜道:“好像真快到出口了,闻到桂花的香味了吗?你听,真的有鸟叫声!”
果然,再往前走了几十步,前面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走着走着像是穿过了一道有波纹的屏障,身形一晃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芦苇丛边了。
夕阳还挂在天边,染红了半片天空。
水面也被染成了金红色,水面微风拂过,波光粼粼,闪着片片碎金。
远处的亭子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模糊,几只麻雀落在芦苇杆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诉说着夕阳剩余不多的活力。
“可算出来了!”
杜圃松了口气,靠在路边的树上,揉了揉腿,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在里面,我还真怕咱们要困在那儿了。你那首《望庐山瀑布》,真是救了咱们一命。”
我也靠在树上休息,看着眼前曲江夕阳下的景色,心里满是踏实。
刚才在秘境里的紧张,现在都化成了轻松,就像现代考试结束,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所有的紧绷都烟消云散。
“也是多亏了你,” 我说,“要是你没提醒我墨蛭怕洁净文气,我也想不到用山水诗来破局。”
刚才在秘境里用《望庐山瀑布》驱散墨蛭,文气消耗得厉害,又走了那么久,现在腿还有点发虚,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底发沉。
这酸爽的感觉像极了和朋友爬完山下山的模样,明明看到快到山脚了,下山的脚步却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还好原主生在这个走路全靠腿的时代,我们歇了约莫一刻钟,感觉缓过劲来了,才有力气回去。
走在渐渐下坠的夕阳下,两条微微颤抖的腿落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踩上去沙沙响,像谁在轻轻翻书。
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点缀在草丛里,风一吹,花瓣飘下来,落在肩头 ,这样的秋景,比城市路边的绿化显得更生动。
当远远看见寒门文社的木门时,我心里突然一暖。木门还是那扇旧的,此时 “寒门文社” 四个字看着是那么的令人心安。
走近了,虽然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但却听见里面传来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混着墨香,是这世上最安稳的声音。
我推开门,小院里的读书声突然停了。
所有人都抬头看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阿福一下就跳起来了,手里的书放在石桌上就跑了过来,攥住我的胳膊问道:“李大哥!杜大哥!你们回来了!”
其他学子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你们去哪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看你们衣服都脏了,是不是摔着了?”
那阵仗,像极了我小时候和朋友出去玩回家晚了,脏兮兮的回家时家人围上来问东问西的模样,听着他们的关系感觉心里暖暖的。
杜圃笑着摆摆手,把我们误入秘境,遇到墨蛭,最后我用《望庐山瀑布》驱散墨蛭的事说了一遍。
他没多说自己照顾我情景,只把重点放在我灵感爆发作诗驱散墨蛭才让我们脱离险境上,说的时候,他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阿福凑到我跟前,仰着脑袋问:“李大哥,那瀑布真的像诗里写的那样,‘飞流直下三千尺’吗?我以后也能写出这样的诗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只要你好好读书,以后经历得多了,肯定能写出好诗。
就像你练字,多写多练多感悟,自然就能写出一手好字。”
阿福用力的点头,像是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这时候,杜圃突然清了清嗓子,走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写字,他的笔锋很稳,每一个字都透着认真。
写完后,杜圃拿起纸,朗声读道:“寒门学子志气昂,文胆初成映月光。庐山瀑布净秘境,州府诗会文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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