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圃笔尖不停:“风多杂鼓声!”文气化作鼓声,震得敌人连连后退。
三人联句的持续输出的时候,文气在空中共振,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阵法。
《会合联句》中那种 “跨句联法” 的妙处,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句诗都不是孤立的,前一句的余韵滋养后一句的力量,三人文气交融,竟比单独作战强了几倍不止。
青衫汉子们慌了神,开始疯狂催动文气,但他们的诗句杂乱无章,各种散乱的经文与咒骂的恶语混在一起,文气驳杂不堪,无法形成更强的融合。
“宁为百夫长!” 高士的酒壶已空,笔锋却愈发凌厉。
“胜作一书生!” 我和杜圃同时接句,三人的文气合而为一,化作一柄巨大的诗刃,狠狠劈向黑网。
“砰!” 黑网瞬间破碎,七位青衫汉子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为首者挣扎着看向我们,眼神里充满不甘,但是嘴还挺硬的说道:“你们得罪了世家,各世家不会就此罢休的……”
“放马过来!” 高士扬了扬手中的毛笔,酒气醺醺地大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下次派些聪明点的过来,别拿这些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来丢人现眼。”
几个青衫汉子被怼之后也不敢再嘴硬了,互相看了一眼,爬起来就跑,跑得还挺快。
几个敌人逃走后,我们三人瘫坐在溪畔,文气消耗甚大,此时都是有点虚的样子,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突然放声大笑。
刚刚由于着急的缘故,杜圃的书箱摔开了,里面的经书散了一地;
高士的酒壶也喝空了,刚刚喝得有点急,现在不停的打着酒嗝;我的毛笔战斗的时间有点久,笔尖断了一节毛,每个人的不堪却展现着胜利画面。
三个人的笑声里,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有兄弟同心的默契,更有对强权的蔑视。
就像组队比赛,虽然准备过程中会有些冲突,但是团队比赛胜利时没有人会记得准备过程中的不快,并肩战斗的感情,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秋风吹动着散落的书页,高士在帮小杜收拾他的书箱,我在小溪边看着他们,偏移的夕阳洒在他俩的身上,他们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我收拾好后站起身看着他们,突然感觉他俩有种和谐的感觉,赶忙晃了晃脑袋,晃掉这邪恶的想法,自从能一心二用之后总会有奇怪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可能是一心二用还不熟练的副作用。
“说真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地上的炭火问着小杜。
杜圃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我回文社后发现你不在,问了阿福后他说你出来了,我担心你出事,就顺着阿福指的方向找过来了。”
他从书箱里拿出干粮,咬了一口又说道:“还好过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了高士,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帮上忙。”
高士笑着说道:“我也是出来逛逛的,遇到小杜后他说是出来找你的,怕你有危险,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没想到你真的被那些家伙盯上了。”
三人边吃干粮边聊天,话题从宇文家和崔家的阴谋,聊到边塞的战事,又聊到未来的科举。
夕阳已经去别的地方上班了,秋风一如既往的吹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炭火的气息,现在也没有搞烧烤的兴致,这是闻着炭火的气息脑海中又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我的心此时却无法完全平静,那个为首的青衫汉说的话像一根刺一样,他临逃跑时的威胁如鲠在喉,令我非常的不舒服。
这次有杜圃和高士及时赶到,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围杀呢?我不能永远指望别人来救我,必须提升自己,使自己有更多的对敌手段。
看着两位小伙熟睡的脸庞,没有打扰他们,我悄悄起身,走到溪畔。
我握紧毛笔,脑海中闪过高士描述的边塞烽火,闪过被权贵欺压的百姓,闪过宇文成嚣张的嘴脸,以及刚刚才经历的围杀。
他们动动嘴就能有人来围杀我,而我却不能对他们发起报复!
可...凭什么?
我不甘心!
我要变强!
我要杀光这些恃强凌弱的狗!
我要铲除这些吸血的世家门阀!
脑海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翻涌着,杀意也在渐渐的积累,变得浓烈......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第一句落下,笔尖竟渗出红色文气,像极了鲜血。我心中一震,继续写道“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文气在纸上疯狂涌动,不再是以往的青白色,而是带着浓烈杀伐之气的暗红色。
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巨浪,我的文胆剧烈跳动,文胆有种幽深之感。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写到这里,我仿佛看到了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士兵战死,战马悲鸣,乌鸦啄食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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