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钟楼的窗棂,落在脸上暖融融的。
我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小米粥的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墨香。
赵小乙正蹲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碗粥。
“祭酒!你醒啦!”
他一激动,粥碗差点洒了,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陈武大哥说你醒了要先喝粥,这是张婶熬的,熬了三个时辰呢!”
他把粥递过来,眼里满是期待,像等着被夸的孩子。
我坐起身,接过粥碗。
刚喝一口,就觉得一股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不仅暖了胃,连胸口残留的文气滞涩感都消了些。
陈武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左肩的绷带换了新的,正用布擦着长枪,见我醒来,咧嘴一笑:“李兄,你可算醒了!这段时间小乙隔半个时辰就来探你鼻息,生怕你……”
“俺才没有!” 赵小乙脸一红,赶紧打断,却被周猛戳穿:“嘿,昨天是谁在床边哭,说要是祭酒醒不过来,就把所有黑幡都砸了?”
周猛说着,还模仿赵小乙哭唧唧的样子,逗得大家都笑了。
笑声里,我突然觉得体内的文气不一样了。
之前像奔腾的河水,总带着一股冲劲,现在却像平静的湖,温和却有力量。
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张废纸,蘸了点墨,写了句 “晨光暖粥香,战友伴身旁”,刚放下笔,纸上的字迹竟泛出淡金色的光,飘到周猛身上。
周猛正笑着,突然愣了:“哎?俺身上的伤口不疼了!”
他之前在巷战中被黑气划伤的胳膊,原本还缠着绷带,此刻绷带下的红肿竟消了大半,连结痂的地方都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 这是文气的安抚效果?”
张生凑过来,看着纸上的淡金光晕,眼睛瞪得溜圆,“祭酒,你这是…… 文心突破到安仁境了?”
安仁境,文心以 “仁” 为基,所作诗词自带安抚、疗愈之效,是多少文人求而不得的境界。
我摸了摸胸口的文胆,那里的 “仁” 字正泛着柔和的光,原来在昏迷时悟透的 “护民” 之道,竟让我自然而然地突破了。
“应该是。” 我笑着拿起笔,又写了几句短句,递给旁边受伤的士兵。
指尖刚碰到他的伤口,那股原本让他龇牙咧嘴的疼痛,竟慢慢淡了下去,连伤口周围的红肿都消了些。
士兵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祭酒!真的不疼了!您这字比金疮药还管用!”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雁门关。
当天下午,我正在城楼上查看修复情况,就见一群百姓抬着一块木牌走过来,木牌上刻着 “诗圣生祠” 四个大字,还刷了红漆,看着格外郑重。
为首的是老文吏,还有熬粥的张婶。
“李祭酒!” 老文吏把木牌放在地上,深深作揖,“您救了雁门关,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商量着,给您立个生祠,日日供奉,让子孙后代都记得您的恩情!”
百姓们跟着齐声附和,声音里满是感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抹眼泪。
我赶紧扶住老文吏,心里又暖又急:“老先生,使不得!这生祠我不能受!”
我指着城楼上忙碌的士兵和百姓,“守住雁门关,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是陈武将军带伤作战,是张生他们拼尽全力诵诗,是大家一起扛过来的。”
“这生祠,该是所有守城人的,不是我的。”
“可没有您的诗,我们早就……”
张婶刚开口,就被我打断:“张婶,没有您熬的粥,士兵们哪有力气打仗?没有大家自发搬笔墨,哪有七星阵破黑幡?”
我拿起木牌,轻轻放在百姓中间,“这牌子,咱们改改,刻上‘雁门守城众’, 立在城门旁,让后人记得,是所有人一起守住了这片土地,好不好?”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老文吏带头鼓掌:“好!李祭酒说得对!是我们太执着于个人了!就刻‘雁门守城众’!”
张婶抹了把眼泪,笑着说:“俺听祭酒的!以后俺天天去给这牌子擦灰,让它亮堂堂的!”
赵小乙凑过来:“俺也去!还要给路过的人讲咱们怎么打跑浊族的!”
看着百姓们扛着木牌欢欢喜喜地离开,陈武拍了拍我的肩膀:“李兄,你这境界,俺佩服。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收下这份荣耀了。”
我笑着摇头:“安仁境,讲究的就是‘以民为本’。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算什么突破?”
风拂过城楼,带着阳光的味道,文胆里的 “仁” 字,似乎更亮了些。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一个黑影突然从城墙下窜上来,单膝跪地:“李祭酒,上官大人密信!”
是上官婉儿派来的暗卫,他递过一个蜡封的信封,眼神凝重,“大人说,此事紧急,需您亲启。”
我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带着淡淡的墨香,是上官婉熟悉的字迹:“崔家联合五姓七望,在朝堂弹劾你擅用民力,要求陛下治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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