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被装点了一番,殿内歌舞升平,丝竹声绕梁,可我攥着酒杯的手却始终没松 。
鱼玄机的密报、张生传回的消息,像两块石头压在心里,让我没法真的沉浸在这 “庆功” 的热闹里。
武则天坐在龙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杯沿,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时,在我身上顿了顿,又飞快移开。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都在等,等那场藏在丝竹声后的风暴。
“李大人,” 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杨忠端着酒壶,迈着方步走过来,锦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刺目的光,“你在边关立下大功,本相敬你一杯。这杯酒,祝我大唐永固,也祝李大人…… 前程似锦。”
他递过来的酒杯里,酒液晃荡,却没半点酒香,反而透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抬手挡住酒杯:“杨相客气了,在下酒量浅,怕是担不起您这杯‘厚礼’。”
杨忠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陡然拔高,让殿内的丝竹声都停了:“怎么?李大人是不给本相面子,还是…… 心里有鬼,不敢喝这杯酒?”
他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些藏在暗处的恶意。
我看着杨忠眼底的得意,突然笑了:“杨相说的哪里话?只是在下刚从边关回来,身上还带着浊族的晦气,怕污了您的好酒。倒是杨相,这酒里的诚意,未免太足了些。”
“放肆!” 杨忠猛地把酒杯往案上一砸,酒液溅了一地,“李太白!你别以为立了点功就能目中无人!本相今日就要揭穿你,你在边关私通浊族,拿将士的血换自己的功名利禄!”
又来了,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用 “通敌” 的罪名来扣我!
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胸口的文气开始翻涌。
边关守城,多少兄弟死在浊族的刀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竟然用这样的罪名来污蔑我!
“杨忠,”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冷得像边关的冰,“你说我通敌,证据呢?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
“证据?” 杨忠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带上来!”
殿外突然冲进来两个浑身是伤的士兵,被人架着,连站都站不稳。
其中一个抬起头,我认出他是之前派去侦查浊族动向的斥候,怎么会落在杨忠手里?
“说!” 杨忠一脚踹在斥候腿上,“告诉陛下和诸位大人,李白是怎么让你给浊族送信的!”
斥候咳着血,却倔强地抬起头,看向龙椅上的武则天:“陛下!臣没有!是杨相的人抓了臣的家人,逼臣诬陷李大人!李大人在边关拼死杀敌,怎么可能通敌啊!”
杨忠没想到斥候会反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伸手就去拔腰间的佩剑:“你敢污蔑我!本相今天就杀了你!”
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不等他拔剑,我抓起案上的酒杯,猛地掷了出去。
酒杯带着文气,像一道白光,精准地砸在杨忠的手腕上。
只听 “哐当” 一声,佩剑掉在地上,酒杯也碎成了几片。
“杨忠,在陛下面前拔刀,你想干什么?”
我往前踏出一步,文气在掌心凝聚,“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 弑君?”
杨忠被我问得语塞,却突然狂笑起来:“弑君又如何?今天这麟德殿,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黑衣大汉,手里都握着染了黑血的弯刀,直奔龙椅而去。
“保护陛下!” 我大喊一声,文气在胸前炸开,默念《侠客行》里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金色的剑气虚影突然从我的文气里冲出来,像一道闪电,直劈向最前面的黑衣大汉。
大汉惨叫一声,弯刀被剑气劈成两段,人也往后倒去。
后面的人见状,非但没退,反而更疯狂地冲上来。
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刺客,他们的眼睛里仿佛没有感情般,只有听令行事的呆板,像是被人控制了的傀儡。
“太白小心!”
杜圃和高士从门外冲进来,杜圃作《石壕吏》引文气护住周围的官员,高士则拔出佩剑,挡在我身边,“这些人身上有浊族的戾气,是被邪术控制了!”
我心里一紧,难怪他们不怕死。
杨忠竟然和浊族勾结到这种地步,连邪术都用上了!
剑气虚影还在和刺客缠斗,可刺客越来越多,我的文气也消耗得快,手臂被一个刺客的弯刀划了道口子,血瞬间渗了出来。
武则天坐在龙椅上,脸色虽沉,却没半点慌乱,反而说了句:“李大人,别管朕,先稳住局面!”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奶气的喊声:“谁敢动俺家先生!俺赵小乙来了!”
我心里一暖,抬头往殿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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