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封郑氏粮仓后,洛阳的救济仓前天天挤满领粮的百姓。
张老栓扛着新领的粟米,笑得眼角皱成褶:“有了这粮,俺家孙儿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鲁二蹲在仓门口,给百姓演示改良的曲辕犁,犁尖划过泥土时又快又深。
引得围观众人惊呼:“这犁比以前的用着省时省力多了!要是能用上这样的犁,我们可以多种些地。”
赵小乙则忙着维持秩序,见有老人腿脚不便,就主动帮着扛粮,嘴里还念叨:“慢点走,别摔着,俺帮你们,俺没事,俺年轻,力气大!”
上官婉站在救济仓的屋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对我笑道:“太白,你看这百姓的笑脸,就是《平准令》最好的成效。”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后续的事:“可世家不会甘心,说不定还会搞小动作,咱们得多留个心眼。”
当时我只当是随口提醒,没成想,这份热闹没持续两天,一丝不安的气息就悄悄弥漫开来。
那天清晨,我刚到救济仓,就见几个百姓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躲在墙角小声议论。
其中一个老婆婆攥着粮袋,眼神犹豫:“听说这粮是格物院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咱们吃了,会不会以后要还更多?”
旁边的汉子也跟着点头:“俺昨天在集市上听人说,格物院造器械花了太多钱,就打百姓的主意,以后还要加赋税呢!”
我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这话是谁让你们说的?”
老婆婆见是我,赶紧把纸藏在身后,支支吾吾道:“就…… 就集市上听来的,好多人都在说。”
我拿过那张纸,上面写着 “格物院耗费大量钱财,现在想着在百姓身上搜刮钱财,现在领粮食的人终要遭难”。
这张纸上面只有这一段话,末尾没署名,纸上面也没有任何标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
“太过分了!” 赵小乙正好过来,看到纸上的字,当场就炸毛了。
“肯定是那些世家搞的鬼!郑氏倒了,他们怕下一个是自己,就造谣言坏咱们的名声!俺这就去集市上抓那些乱说话的,看他们还敢不敢传!”
说着就要往外冲,我赶紧拉住他:“冲动没用,咱们要是动手抓百姓,反倒坐实了欺压百姓的名头,正中世家下怀。”
上官婉也走了过来,接过纸仔细看了看:“他们是想借谣言搅乱民心,让百姓不信任格物院,进而反对《平准令》。”
沈括蹲下身,用指尖捻了捻纸角:“我刚才在救济仓周围发现了十几张这样的纸,都是半夜贴在巷口、集市的显眼处,百姓一早看到,自然会恐慌。”
鲁二挠着头,满脸不解:“咱们明明在帮百姓,造器械是为了护边关,设救济仓是为了帮民众渡难关,他们咋能说俺们要坑他们?”
我攥紧手里的纸,指节泛白。
这些世家不敢明着对抗朝廷,就用这种阴招,挑拨百姓和格物院的关系,若是任由谣言扩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谣言能骗一时,却骗不了人心。咱们得让百姓亲眼看到真相,亲耳听到实话。”
当天下午,我们分成两队:上官婉儿带着御史台的人,去集市、坊巷收集谣言传单,追查散布者;
我和沈括、鲁二、赵小乙,则去拜访之前受助的百姓,听听他们的想法,也收集格物院帮民的证据。
走到张老栓家时,他正在院子里。看到我们来,赶紧放手里的东西:“李大人,你们咋来了?是不是粮不够了?俺家还剩点,能先给你们凑凑。”
我连忙摆手:“老栓叔,我们不是来要粮的,是想问问你,最近集市上的谣言,你听说了吗?”
张老栓一听 “谣言”,就气呼呼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俺当然听说了!说格物院吸民脂?纯属放屁!”
“之前俺用你们改良的犁和新稻种,秋收多收了两石粮;”
“这次郑氏囤粮,又是你们帮俺们讨回粮食,这哪是吸民脂,这是救我们命!”
他这话,让我心里暖了不少,百姓能感受到谁好谁坏,他们分得清,只是有时候会被谣言吓到。
沈括上前说:“老栓叔,能不能跟我们去街头,把你说的这些话,跟更多百姓说说?再让大家看看这曲辕犁的好处,比咱们空口辟谣管用。”
张老栓立马点头:“咋不能!俺这就跟你们去,让那些传谣言的听听,俺们百姓的心里话!”
第二天上午,我们选在洛阳最热闹的西市街头,搭了个简单的台子。
鲁二把改良的曲辕犁、水车模型搬到台上,赵小乙则在周围维持秩序,上官婉儿站在台侧,眼神锐利地观察着人群。
我们知道,散布谣言的人不会看着我们解释,他们肯定会来搅局。
可刚开始,百姓只是远远围着,没人敢靠近。
一个中年汉子小声嘀咕:“听说格物院要加赋税,咱们还是别凑前了。”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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