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辟谣的热闹过后,洛阳的日子渐渐归于平静。
我们没急着走,一是想看看后续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二是上官婉说御史台要彻查卢氏牵涉的其他事。
转眼已过旬日,檐角的霜花厚了几分,风里也带了刺骨的寒意。
上官婉拿着御史台的文书来找我们:“卢氏散布谣言的证据已经确凿,陛下那边也有了批复,咱们在洛阳的事算彻底了了。”
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零星雪花,心里忽然有些不舍:“这洛阳的百姓,倒是真让人记挂。”
沈括收起图纸,点点头:“是啊,从刚开始的囤粮危机,到后来的谣言风波,百姓始终念着咱们的好,这份情难得。”
上官婉笑着说:“太白兄,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长安那边估计也等着咱们复命,咱们明日启程如何?”
我点点头:“好,明日便走。” 夜里,我站在窗前,看着洛阳的街灯渐渐熄灭,心里想着明日离别,竟有些辗转难眠。
第二日,马车在路上颠簸前行,鲁二和赵小乙在车厢里打盹,上官婉则在整理洛阳的文书。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枯树和田野,忽然开口:“你们说,陛下准许咱们在洛阳推行《平准令》、改良农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官婉放下文书,想了想:“自然是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国家能长治久安。”
“之前世家囤粮、散布谣言,不就是怕百姓日子好了,他们就没法再操控民生了吗?”
沈括点点头:“是啊,格物院造器械、改农具,说到底也是为了让百姓省力、多收粮,只有百姓富了,国家才会强。”
赵小乙醒了,揉着眼睛说:“俺不懂啥大道理,但俺知道,只要能让百姓不饿肚子、不受欺负,俺就愿意跟着大人干!”
鲁二也醒了,附和道:“对!俺也是!之前在洛阳,看到百姓吃不上饭,俺心里就难受;现在看到他们能笑着扛粮下地,俺就高兴!”
我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明朗起来,不管是《平准令》还是格物院,核心都该是 “民”。
若是离了百姓,再厉害的政策、再精巧的器械,也只是空架子。
马车翻过一道山梁,远处隐约能看到长安的轮廓。
我心里默默想着:回到长安,定要把洛阳的见闻好好跟陛下说说,让陛下也知道,百姓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虚无的颂赞,而是实实在在的好日子。
历经五日行程,马车终于驶入长安的街道。
街上比洛阳热闹些,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铃铛声此起彼伏,路边的店铺挂着红灯笼,已经有了几分年味。
沈括看着街景,笑着说:“还是长安热闹,不过俺倒有点想念洛阳的酸辣汤了。”
刚回到格物院,内侍就来了,说是陛下要召见我。
我心里有些诧异,刚回来就召见,莫不是洛阳的事还有后续?
上官婉拍了拍我的肩:“别慌,洛阳的事咱们做得稳妥,陛下召见,说不定是有别的吩咐。”
我点点头,跟着内侍往皇宫去。
皇宫的红墙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庄严,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到了紫宸殿。
武则天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身旁的内侍捧着文书。
我上前躬身行礼:“臣李白,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抬了抬手:“太白免礼,洛阳之事,朕已经知道了,你们做得好。世家散布谣言,妄图搅乱民心,你们能以实情破谣言,还百姓清明,实属不易。”
我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说:“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多亏了上官御史、沈括、鲁二、赵小乙等人协力,更多亏了百姓明辨是非,臣不敢居功。”
“武则天笑了笑:“你倒谦虚。朕召你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托付你。”
“明年年初,朕打算去泰山封禅,此事关乎天下安定,需一篇《封禅文》以告天地”。
“朕思来想去,觉得你文笔卓绝,又深知民生疾苦,这篇《封禅文》,就由你执笔吧。”
听到 “封禅” 二字,我心里一动。
历来封禅文,多是 “祭天颂圣” 的套路,堆砌辞藻歌颂帝王功绩,却很少提及百姓。
我想起洛阳百姓冻红的手、感激的眼神,想起他们拿着粟米糕时的笑脸,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篇《封禅文》,不能走像以前那样写!
我抬头看向武则天,语气坚定:“陛下,臣遵旨。但臣有个请求,这《封禅文》,臣想摒弃‘祭天颂圣’的套路,而是融入‘民为本’的思想,不知陛下是否应允?”
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哦?你倒说说,何为‘民为本’的封禅文?”
我深吸一口气,把在洛阳的见闻和想法都说了出来:“陛下,臣在洛阳见百姓因囤粮而饥寒,因谣言而恐慌,也见他们因救济仓的粮、改良的犁而展露笑颜。”
“臣以为,封禅并非只为歌颂帝王功绩,更该向天地昭示帝王对百姓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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