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寻臣?”
晏北玄用手指着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响,一张俊脸因暴怒与憋屈涨得通红。
那嘶哑又无力的气音,非但没有半分帝王之怒,反而透着一股滑稽的狼狈。
戚清辞见状,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与“慌乱”。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说不出话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晏北玄的胳膊,趁机在他后心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美其名曰‘顺气’。
他脸上的神情焦灼万分:“陛下!您别急,千万别动怒!快!快传太医!”
晏北玄被他按着坐下,那双凤眸死死锁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戚清辞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是毫无破绽的无辜与担忧。
“陛下,您别这样看着臣,臣……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叮!来自[晏北玄]的暴怒吐槽+2000!】
【叮!来自[晏北玄]的无力感吐槽+1000!】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疯狂作响,戚清辞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失声散的效果,就是这么立竿见影!】
【狗皇帝,你不是很喜欢威胁人吗?】
【现在成了个哑巴,我看你怎么威胁!】
很快,张院判又一次被火急火燎地传了过来。他看着晏北玄那张黑如锅底的脸,还没请脉,手就开始发抖。
“陛下,您这是……失声了?”
晏北玄重重一点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张院判赶紧上前,搭上脉搏,检查了许久,脸上的神情从惊惧转为困惑,最后是深深的迷茫。
“回陛下,您的脉象……依旧是沉稳有力,并无半分异常。喉部也无红肿之象……”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用气声说:“依微臣愚见,许是……一时气急攻心,肝气郁结所致?臣开几服疏肝解郁的方子,调理一番,应、应该很快便能恢复。”
晏北玄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气郁?他信个鬼!这绝对、绝对是那个小骗子的手笔!
可他现在口不能言,连一句质问都说不出口。
张院判开完药方,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殿内,再度只剩下他们二人。
晏北玄一把抓过桌案上的紫毫笔,因用力过猛,指节根根发白。
他几乎是戳着宣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大字,最后一笔甚至因无法遏制的怒火而微微颤抖,在纸上留下一个狰狞的墨点。他将纸狠狠拍在戚清辞面前。
“今早的粥,有问题。”
戚清辞拿起纸条,看完后,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更深的无辜与委屈。
“陛下,那粥是御膳房的人亲手所做,臣只是端过来罢了。况且,您用膳时,臣就在一旁。若真有问题,为何当时无事,偏偏拖到早朝才发作?”
一句话,堵死了晏北玄所有的指控。
确实,喝粥的时候,戚清辞全程在场。
这毒下得如此刁钻,延迟发作?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晏北玄不信邪,又夺过笔,在纸上重重写道:“你最好祈祷,朕查不出来。”
戚清辞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唇边的笑意反而更深,更甜。
“陛下放心,臣,问心无愧。”
【查啊,你尽管查,查得出来算我输。】
【失声散无色无味,药效精准到三个时辰,时辰一到,药力自解,不留半点痕迹。】
【就算你把整个太医院都掀了,也别想查出个所以然来。】
晏北玄盯着他那张灿烂的笑脸,指节根根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捏碎掌心。
他第一次体会到,有滔天的怒火,却无处宣泄的滋味。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对晏北玄而言,是他登基以来除了昨天,最难熬的时光。
他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所有旨意,所有问话,都只能写在纸上,由太监代为传达。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好几次他都烦躁地将手中的朱笔重重砸在案上。
而戚清辞,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侍立一旁,端茶递水,研墨铺纸,体贴得宛如一个完美的臣子。
可他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分明闪烁着四个字。
活该,报应。
晏北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发誓,等他能开口说话,第一件事,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小骗子。要让这个小骗子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酷刑”。
但他不知道的是——
对戚清辞而言,这才哪到哪。
静音套餐只是第一步,的积分不能白花。
接下来,还有很多套餐等着晏北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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