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年纪大约五十多,显然并不是董卓的女婿。
实际上,李儒也不是董卓的谋士,而是一名研究经学的博士。
只不过在董卓掌控朝纲之后,大力提拔士人的时候,投靠了董卓。
投靠之后,被安排了王府郎中令的职务。
后面,即便李儒干了毒死少帝的脏活,也并没有得到董卓的重用。
董卓用他做什么。
一个研究了半辈子经学的老学究?
真上了战场背诵子曰?
至于妆点门面,那蔡邕这个大儒,不比李儒好的多。
其实何方自己也有很多误区,或者说受演义和游戏的影响,觉得智力高的人,打仗就是掐指一算,奇谋妙计层出不穷。
但实际上,打仗也是个专业的活。
再不济也要去研读孙子兵法、六韬之类的,而不是《尚书》、《诗经》之类。
至于为什么砍李儒......
自然是因为何方不太喜欢这个人,正好又要杀鸡儆猴。
......
“够了!!”
刘焉怒喝道,他脸色铁青——何方此举,哪里是捉拿人犯,分明是在给他下马威,是在践踏太常寺的威严。
何方一脸诧异的表情:“太常要阻拦我缉拿人犯?”
刘焉沉声道:“冠军侯,何必如此?
即便此人有罪,也该交由廷尉审理。
你这般私闯官署、擅拿博士,好大的威风!
莫非你想身兼司隶校尉与廷尉之职?
不怕老夫上奏天听,治你擅权越职之罪,将你送往廷尉么?”
何方眉头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轻飘飘对张飞吐出一句话:“把刘焉杀了,杀完先藏起来,等大赦我给你名额,再提拔你当郎官。”
“什么?!何方你大胆!”
刘焉如遭雷击,几乎要疯了。
太常寺乃九卿之首官署,他是当朝九卿,何方竟要在此地当众诛杀他?
这少年将军是真的疯了!
可张飞却半点不含糊,何方话音刚落,他便大步上前,一把搡住刘焉的胳膊,手中的环首刀顺势架在了刘焉的脖颈上,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让刘焉瞬间浑身僵硬。
“等一下!”
刘焉大声喝道,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虽然他笃定何方是在演他,但是此刻,他决定还是苟一波,毕竟少年心性,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真发疯起来怎么办?
就算事后诛杀三族,甚至把大将军何进拉下马,但他刘焉却不能复活啊。
何方抬手示意张飞停手,淡淡问道:“还有什么话说?”
刘焉大口喘着气,额头布满冷汗,盯着何方:“你为何要杀老夫?
就因为我晾了你半个时辰?
你可知诛杀九卿是灭族之罪!你就不怕死么!”
何方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痞气:“你都要上奏弹劾我了,我不杀你,难道等你调兵来拿我?”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没读过多少书,不识字,就懂一个道理——睚眦必报,把事情做在前面。
你惹了我,便得付出代价。
反之,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刘焉看着何方那张满不在乎的脸,感受着脖颈上刀刃的寒意,心中发毛。
他这是遇上了真正的疯子了。
所谓博士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自己一心想摆九卿的架子,却不料踢到了这么一块硬骨头,竟把自己逼到了生死边缘。
刘焉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与体面开口:“算了,我刘焉活了这把年纪,比你从父大将军还要年长,岂能与你这少年人一般见识。”
顿了顿,又道:“你且放了文优。
有何事,随我到内阁细说。
放心,今日之事,诸位博士权当未曾发生,老夫也不会上奏天听,与你计较。”
“刘公言重了,小子岂非不知礼节的人。”
何方驻足转身,先前的狠厉全然散去,神色温和。
他看向仍被潘凤钳制的李儒,道:“误会一场,快放了李博士。”
潘凤依言松开手,李儒踉跄几步,神色复杂地走到堂中。
何方上前一步,亲自为他理了理被扯皱的官袍,语气谦和:“误会一场,方才多有冒犯,李博士莫怪。”
说罢,他又转向一旁仍瑟瑟发抖的众博士,郑重地拱手致歉:“今日之事,惊扰了诸位博士讲经治学,还望诸位海涵。”
众博士先前被骑兵闯堂、刀架九卿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见何方态度骤变,个个唯唯诺诺,哪里还敢有半分怨言,纷纷躬身回礼:“不敢不敢,冠军侯言重了……”
“我等无碍,君侯公事要紧……”
也有人横眉冷对,寻思着事后奏报。
何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刘焉身旁,扶住他的手臂,语气恭敬:“刘公,先前多有失礼,晚辈心中不安。”
刘焉感受着手臂上何方的力道,看着他全然不同于先前的谦和姿态,心中暗叹这少年心思深沉、变脸如翻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