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勒术虽心动,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他深知沈清辞用兵狡诈,怕这是诱敌之计。他沉吟片刻,下令:“派三队斥候,分别从不同方向探查一线天,务必确认守军数量和补给线的真假,三日之内回报。”
三队斥候昼伏夜出,绕远路探查一线天。他们看到峡谷两侧只有三座简陋的哨卡,每处哨卡不过十余人,且时常有运输粮草的小股队伍从峡谷内经过——那是沈清辞特意安排的“诱饵”,只为让斥候确信补给线的存在。三日后,斥候回报,与布防图上的标注分毫不差。
乌勒术彻底放下心来,拍着桌子道:“沈青啊沈青,你以为把主力放在鹰嘴涧和狼啸峪就能高枕无忧?这次我偏要打你个措手不及!”他当即任命巴鲁为先锋,率领三千精锐骑兵,于次日凌晨出发,绕道突袭一线天,务必在日出前拿下峡谷,切断北境军的补给线。
巴鲁领命而去,却不知这一切早已在沈清辞和秦岳的预料之中。
早在假图送出的当日,沈清辞便派人将计划告知秦岳。秦岳接到消息后,立刻率领两千精锐步兵和五百骑兵,携带滚木、礌石、弓弩等物资,秘密前往一线天。一线天峡谷狭窄,最宽处不过二十余丈,最窄处仅容两马并行,两侧是高达百丈的崖壁,崖壁上长满低矮的灌木和藤蔓,正好适合隐藏兵力。
秦岳将兵力分成三部分:五百步兵携带滚木礌石,攀爬至崖壁中段的隐蔽处,负责砸击敌军;一千步兵在峡谷两侧的密林里搭建弓弩阵地,每五十人一组,配备强弓硬弩,专门射杀骑兵;剩下的五百步兵和五百骑兵则分别埋伏在峡谷入口和出口,待敌军进入后,立刻用巨石、火障封锁两端,形成合围之势。
为确保万无一失,秦岳还让人在峡谷内挖掘了数十个陷坑,坑内布满尖刺,坑上用茅草和树枝掩盖,又在陷坑之间拉上绊马索——这些陷阱虽不能全歼敌军,却能打乱他们的阵型,为后续伏击争取时间。
布置妥当后,秦岳亲自登上崖壁,观察峡谷内的动静。他看着下方狭窄的通道,想起落鹰峡中沈清辞舍身救他的场景,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沈青,这次换我来为你守住这道防线。”
而此时的沈清辞,正坐镇狼啸峪主营,密切关注正面敌军的动向。她让人在鹰嘴涧和狼啸峪增派巡逻队,又故意让士兵在营垒外晾晒粮草,营造出主力仍在的假象,防止李擎趁机强攻。同时,她还抽调了一千骑兵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秦岳。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巴鲁便率领三千骑兵,踏着晨露向一线天进发。骑兵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弯刀,马蹄裹着麻布,行进间几乎听不到声响。巴鲁坐在马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充满自信——他自恃武艺高强,麾下骑兵又是精锐中的精锐,拿下一个只有百余人防守的峡谷,不过是手到擒来。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一线天的崖壁上时,巴鲁的骑兵队终于抵达峡谷入口。他勒住马,观察片刻,见哨卡内的守军正打着哈欠,毫无防备,便下令:“全军加速,冲过峡谷!”
三千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峡谷,马蹄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哨卡内的守军见状,惊慌失措地吹响号角,转身便跑——他们本就是沈清辞安排的诱饵,只需发出警报,无需抵抗。
巴鲁见守军逃窜,心中更是轻视,大笑道:“一群废物!给我追!”他一夹马腹,率领骑兵紧随其后,很快便将大部分兵力带入峡谷深处。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梆子声从崖顶传来!
巴鲁心中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无数滚木礌石从崖壁两侧倾泻而下,如同山崩般砸向骑兵队!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砸落马下,惨叫声、马嘶声瞬间响彻峡谷。
“不好!有埋伏!”巴鲁大喊,想要下令撤退,可峡谷内挤满了骑兵,根本无法掉头。就在这时,两侧崖壁上突然射出密集的箭矢,箭雨如飞蝗般落下,专门瞄准骑兵的咽喉和战马的眼睛。战马受惊,疯狂嘶鸣,四处乱撞,整个骑兵队瞬间陷入混乱。
“快!后队变前队,撤出峡谷!”巴鲁拔出弯刀,砍断射向自己的箭矢,试图稳住阵型。可就在此时,峡谷入口处突然燃起大火,巨石滚落,将入口死死堵住;峡谷出口处也传来喊杀声,北境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秦岳安排的伏兵终于发起了总攻!
“杀!”秦岳手持长枪,从崖壁旁的密林中跃出,率领步兵冲向敌军。北境军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将混乱的敌军骑兵分割成数段,逐一歼灭。步兵们手持长刀,专砍马腿;弓弩手则继续射箭,压制敌军的反抗。
巴鲁见大势已去,想要拼死突围。他挥舞着弯刀,杀开一条血路,朝着峡谷出口冲去。可刚跑没几步,便被秦岳拦住。秦岳长枪一挥,直刺巴鲁的胸口。巴鲁急忙举刀格挡,却被秦岳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几个回合,巴鲁渐渐体力不支。秦岳抓住机会,长枪一挑,刺穿了巴鲁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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