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亮时,光云府主城城东的演武场已人声鼎沸。今日是灵风宗招收外门弟子的日子,演武场入口处排起了长队,数百名修士摩肩接踵,个个神色紧张又带着期待,云飞也在其中。
演武场占地广阔,地面由坚硬的青黑石铺就,边缘矗立着四座丈高的石碑,分别刻着“灵风宗门”四字,透着淡淡的灵气波动。场地中央搭建了三座高台,左侧高台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玄铁铸就的灵力测试柱,右侧高台则是战斗考核的擂台,中间的高台后,坐着三位身着青色宗门服饰的修士,气息沉稳,皆是金丹期修为,正是此次考核的考官。
“下一个,云飞。”
随着左侧高台上一位考官的声音响起,云飞迈步上前。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在一众或穿锦袍、或披铠甲的修士中,显得有些不起眼,引得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看他这穿着,怕不是刚从偏远地界来的散修吧?”
“灵风宗考核可不看出身,但修为不够,再怎么装也没用。”
云飞并未理会周遭的议论,径直走到灵力测试柱前。按照考官的指示,他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按在玄铁柱上,同时运转体内的轮回力。
刹那间,原本漆黑的玄铁柱亮起了莹白的光芒,光芒顺着柱身缓缓攀升。一尺、 两尺、三尺……当光芒停留在四尺五寸的位置时,玄铁柱上浮现出一行金色小字:筑基中期,灵力凝练。
左侧高台上的考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道:“灵力达标,且凝练度远超同阶,第一关,过。”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不少人看向云飞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筑基中期虽不算顶尖,但灵力凝练度高,意味着根基扎实,在战斗中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云飞收回手,转身走向右侧的战斗考核擂台。擂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修士,当他走上擂台时,对面已站着一名身着灰袍的修士,气息与他同为筑基中期,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眼神锐利如鹰。
“在下王浩,筑基中期,惯用长刀。”灰袍修士抱拳道,语气带着几分傲气。
“云飞,筑基中期,剑修。”云飞拱手回应,同时从背后取下那柄陪伴他很久的铁剑。剑身虽无灵气波动,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凌厉。
“开始!”随着中间高台上考官的一声令下,王浩率先动了。他脚下步法变幻,手中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云飞面门,刀势刚猛,带着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云飞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他手腕轻抖,铁剑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精准地挡在长刀必经之路。“叮”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擂台,王浩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长刀竟被震得偏移了几分。
“好强的剑力!好精妙的剑招!”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王浩心中一惊,不敢大意。他随即变招,长刀横扫,刀影重重,试图以快攻压制云飞。但云飞的剑却如风中杨柳,看似轻柔,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他的攻击,同时剑势渐渐展开,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那是属于剑修独有的剑势,虽不磅礴,却锐利无比,仿佛能刺穿一切阻碍。
“这是……剑势?”中间高台上,一位考官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筑基中期就能凝聚剑势,而且看威压剑势之境还不低,此子剑道天赋不俗。”
擂台之上,云飞的剑越来越快,剑势也越来越盛。他没有使用复杂的剑招,每一 剑都简单直接,却精准地封死了王浩的所有退路。王浩只觉眼前剑光闪烁,耳边全是剑风呼啸,心中的傲气渐渐被恐惧取代。他试图后退,却被剑势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承让了。”云飞的声音在王浩耳边响起,同时铁剑的剑尖停在了他的咽喉前,剑风凌厉,却未伤他分毫。
王浩脸色苍白,苦笑一声,收起长刀:“我输了。”
“战斗考核,云飞胜,第二关,过。”考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飞走下擂台,稍作调息,便来到中间的高台前,准备接受最后一关考核,对修炼的理解。这一关没有固定的答案,全看修士对修炼的感悟,也是最能体现修士心性和潜力的一关。
中间高台上,右侧的考官看着云飞,缓缓开口:“你是剑修,且已凝聚剑势,说说你对剑道的理解。”
云飞微微沉吟,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晚辈认为,剑道并非只有刚猛或轻灵之分,而是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剑是死物,人是活的。修炼剑道,不仅是修炼剑招和灵力,更是修炼本心。心不静,则剑不稳。心不坚,则剑无力。晚辈曾在观云城历练,见过许多修士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最终却走火入魔。晚辈认为,剑道的真谛,在于以剑守心,以心御剑,不被力量迷失,不被欲望左右,方能在剑道上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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