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苏念辞的灵魂在无声地尖叫、泣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比她重生前无数次噩梦中父母的死亡场景,要残酷血腥一千倍、一万倍!不是意外!根本不是意外!她的父母,竟是这样被如同牲畜般对待!被折磨!被羞辱!巨大的悲恸如同万吨巨轮狠狠碾过她的心脏,碾得粉碎!重生以来所有压抑的痛苦、孤勇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恨不得立刻冲进那画面里,用牙齿撕碎那些魔鬼!
画面再次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似乎是拍摄者在恐惧地后退。镜头边缘,一个穿着锃亮手工皮鞋、西裤裤线笔直的身影,极其缓慢地踱入了画面的一角。他姿态优雅,从容不迫,与这片血腥暴力格格不入,仿佛只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他没有露脸,只有腰部以下入镜,但那独特的步伐节奏,那种掌控一切的傲慢姿态,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念辞的视网膜上!
林兆远!
即使只有半身,即使隔着模糊的影像和二十年时光,苏念辞也绝不会认错!那脚步声,那姿态,早已如同跗骨之蛆,深深刻在她两世的噩梦深处!恨意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化作实质的腥甜涌上喉头!她猛地向前一扑,指甲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仿佛要隔着时空将那个身影撕碎!
“畜生!林兆远!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带着泣血的疯狂,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
就在这时,画面中央,那个踱步的身影停了下来。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优雅地伸入镜头。那只手,稳稳地捏着一份泛黄、厚重、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契约书的东西。契约书的纸张边缘粗糙,带着岁月沉淀的暗沉色调。
手套捏着契约书,将它缓缓地、刻意地,平铺在苏振南面前那片被鲜血浸湿的水泥地上!暗红的血液迅速晕染了泛黄的纸张边缘,像一朵朵狰狞盛开的毒花。
镜头猛地拉近!
一个冰冷、经过特殊处理、如同金属摩擦般毫无感情的声音,透过嘈杂的电流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苏振南,签了它。交出‘虹钥’项目的原始数据和你在苏氏的全部股权代持文件。或者……” 声音刻意停顿了一下,带着残忍的戏谑,“看着你的妻子,被我的兄弟们,‘好好招待’。”
随着这恶魔的低语,镜头残忍地切向宋绾卿!一个蒙面人狞笑着,粗糙肮脏的手猛地伸向母亲凌乱的衣襟!
“不——!!!” 苏念辞目眦欲裂,灵魂仿佛被这一帧画面生生撕裂!
跪在地上的苏振南,猛地爆发出困兽般的绝望嘶吼!那声音穿透了劣质录音设备的失真,带着能震碎灵魂的悲愤和剧痛!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赤红,死死盯着那份被血污浸染的契约,又猛地转向妻子即将遭受凌辱的方向,巨大的痛苦和屈辱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
下一秒,在苏念辞泣血的注视下,父亲苏振南做出了一个让她心脏彻底停止跳动的动作!
他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和决绝,猛地抬起!没有半分犹豫,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拍在了那份浸染着母亲血迹和自身鲜血的契约书上!
“啪!”
一声沉闷的、粘腻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声响,穿透了电流的杂音!
一个巨大、清晰、边缘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溅开血点的——暗红色血手印!
如同恶魔的烙印,赫然印在了那份古老的契约书上!
苏振南的手掌死死地按在那血印上,指节因巨大的力道而扭曲发白。他猛地抬头,布满血污的脸扭曲着,目光却不再看那些施暴者,而是穿透了摇晃的镜头,死死地“望”向虚空!那眼神里,燃烧着无尽的悲愤、刻骨的仇恨,还有……一种令人心碎的、不顾一切的、近乎疯狂的决绝!他沾血的嘴唇剧烈翕动着,无声地嘶吼着,仿佛要将灵魂都呐喊出来!
苏念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捏碎!她读懂了!她瞬间读懂了父亲那无声的呐喊!那眼神穿透了二十年的时光尘埃,狠狠地撞进她的灵魂深处!
那不是屈服!那是用生命和最后的尊严发出的诅咒!是燃烧灵魂刻下的血之烙印!那血手印,是他用自己的一切,为她们母女,也是为未来可能得知真相的人,留下的无法磨灭的罪证!
“爸——!”苏念辞的悲鸣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剧烈的抽搐。巨大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瞬间将她彻底淹没。眼前父亲的影像开始模糊、晃动,世界天旋地转。
就在这心神彻底失守、悲恸欲绝的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惊雷在死寂的病房炸开!
病房厚重的实木门,竟被一股难以想象的蛮力从外部硬生生轰碎!木屑与碎裂的金属门锁碎片如同暴雨般激射进来!
刺眼的光线伴随着呛人的硝烟味猛地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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