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赶不走周围的百姓,只能不让百姓靠的太近,破坏了现场。两名验尸官正满头大汗地细细检查着几具尸体,不远处站着司法曹。
一共五具尸体。
准确来说,是五具中年男性骨架。
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轰动,江正源的头都大了。
江正源的长随伸手拨开百姓,让魏米和江正源来到验尸官旁边。
魏来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现场,最后落到了五具骨架上,眉头一挑,“如何?”
其中一名验尸官回头,见是江魏二人,连忙行礼回禀。
“一共五具尸骨,都为成年男性。由于每具尸骨都只剩下一部分,且被河水浸泡过,只能大概判断出死亡时间应该为六到十年前。”
“看尸骨的腐烂程度,以及其他的特征来看,应当不是埋在土中的,而是原本暴尸荒野的。”
“这么说,这里不是凶杀现场?”魏米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我猜测抛尸之地是在河流上游的地界,但是因为十天前的暴雨,河水上涨,又被大雨冲刷到河道中,由河水送到这的。”
“能看出死因吗?”魏米挑了挑眉,又问。
验尸官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
“有些尸骨上能看出有严重的刀剑砍过的痕迹,大多在死穴要害处。应当都是外伤致死。这些刀剑痕迹不大可能是自己能做到的,应该是他杀。”
说着,他指着白骨的一处地方,示意两人观察。
“大人请看,这处的尸骨磨损严重,是生前造成的。而这些痕迹一般不会短期造成,一般练家子才会有这样的磨损痕迹。”
然后验尸官又分别指了指其他四具尸骨的磨损之处,下定论,“这些尸首的主人应当是会武功的,大概率是武艺高强之人。但更多的信息,还得将尸骨带回衙门仔细检验、确认才能得知。”
听罢,江魏两人都有些凝重。
魏米看了眼沉思着的江正源,吩咐道:“将尸骨运回衙门,留几个人保护现场,司法曹你带人沿着这条河往上搜,力求找到抛尸之地、案发之地。”
司法曹低声应是,带人离去了。其他人也各司其职,将发现尸骨弄回州衙。
江正源眺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越发头疼。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五年前,他都逃不过一个失察之责......
而魏米是四年前来的,自然是一点责任都无......魏米自然不会放过,将此事上报。
松寿院,正屋内,安神香正燃着。
宋嬷嬷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着贵妃榻上躺着的老夫人,小声禀报。
“老夫人,大人已经看过证词了,他说一切听你安排。夫人和大小姐已经在祠堂抄书了。做了错事的奴仆都处理好了,只是新进府的奴仆有些少,一时间找不到很多好的奴仆。”
“无事,宁缺毋滥,再慢慢找就是。只是暂时少几个伺候的,又不碍事。新进府的记得好生调教。”
宋嬷嬷低声应是,然后又继续汇报。
“二小姐已经睡下。大体无碍,只是小脸有些苍白,怕是受惊了。阿水和阿溪在那守着。我已经将老夫人私库里的东西都清点出来,和那些刁奴处搜到的东西一并让苏嬷嬷带回清乐院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做的不错。以后多注意着点呦呦那边。”
宋嬷嬷立刻跪下,“老奴知罪。”
许久,老夫人都默不作声。
神色紧张的宋嬷嬷微微抬眼,见到老夫人满脸疲态,眼睛一酸。
“是老奴失职,竟然连这些事都未察觉到,也没有管好院中人,让她们有机会欺上瞒下,欺辱主子。若是老奴仔细些,二小姐也不用受这般大的苦楚和委屈......老奴罪该万死,请老夫人责罚。”
沉默良久,老夫人才幽幽出声。
“自去领罚。”
宋嬷嬷低声应是,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话说这边,阿水和阿溪奉老夫人的命令,送江迢迢回清乐院。
姐妹花都是第一次来江府,出了松寿院的院门就不知往哪走了。
江迢迢此时也缓过来了,见两人颇为困恼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搀扶了,姐妹两个赶紧松开。
“跟着我走罢。”
小姑娘声音很轻。
阿水和阿溪对视一眼,应声跟上。
清乐院,由于下人都集中在松寿院了,院落就显得空旷寂寥。
两人跟着进门,不敢四处打量。
阿水见江迢迢一路似乎是往内室走,伶俐地反应过来了,给妹妹安排任务。
“阿溪,你帮小姐更衣,我去打水给小姐洗漱。”
闻言,阿溪乖乖点头,轻手轻脚地跟着江迢迢进内室。
站立在干净温香的内室内,她有些庆幸自己今天因为管事婆子要带她们来,给她们换了干净衣裳,清洗了一下,不然只怕会弄脏小姐的闺房。
因为天冷,想到江迢迢午后回来,或许要睡午觉,所以屋内有苏嬷嬷走之前特意燃上的暖炉,此时倒也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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