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周末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温和的光辉。林长青醒来,内视己身,气血旺盛,精神饱满。脑海中“星璇”缓缓旋转,温润而稳定。他起身看向窗外,目光掠过楼下那些为生活奔波早起的身影,最终落在自家阳台那台略显笨重的老旧双缸洗衣机上。母亲弯腰费力拧干床单的身影,瞬间闪过他的脑海。
是时候了。
他心中已有计划。那笔被他小心收藏的稿费,是改变的开始,而改变,理应从他最想守护的家人开始。
早餐桌上,气氛一如往常般温馨。母亲将热腾腾的馒头和稀饭端上桌,唠叨着让他多吃点。父亲看着报纸,偶尔点评一句新闻。
“爸,妈,”林长青咬了一口馒头,状似随意地开口,“上次不是说了市级学科竞赛的事吗?成绩出来了,得了个不错的名次,有一笔奖金。”
母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眼睛亮了起来:“奖金?真的?多少?”对她而言,儿子学业上的任何一点成就,都足以让她欣喜若狂,更何况还关系到实实在在的“奖金”。
林长青报出一个早已斟酌好的数字,足够买一台不错的全自动洗衣机,并略有剩余。这个数额既不会少到显得寒酸,也不会多到引人怀疑。
“这么多?”母亲又惊又喜,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哎呀,我儿子真是出息了!老林,你听到没?”
父亲从报纸后抬起头,眼中也带着欣慰,点了点头:“嗯,不错。这钱你自己收好,买点需要的学习资料,或者存起来。”
“学习资料我都有的。”林长青接过话,语气自然,“妈,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老式洗衣机又费劲又洗不干净,冬天手冷吗?我想用这笔奖金,给家里换台全自动的。”
他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母亲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转而变成一种混杂着错愕、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张了张嘴,一时竟没能发出声音。父亲也放下了报纸,认真地看着儿子。
“你……你说啥?”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奖金……给我买洗衣机?”
“嗯。”林长青点头,目光清澈而肯定,“那洗衣机确实该换了。以后您也省点力气。”
母亲的嘴唇微微翕动,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她别过头去,快速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再转回来时,脸上是极力抑制却依旧满溢的激动和欣慰。
“不行不行,”她连连摆手,声音有些哽咽,“那是你的奖金,你自己留着,以后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妈用手洗也挺好,习惯了……”
“妈,”林长青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奖金就是用来改善生活的。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这件事,就听我的,好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担当。父亲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儿子真的长大了”的感慨。他没有再反对,只是沉声对妻子说:“孩子有心,就依他吧。”
母亲看着态度坚决的父子俩,最终没有再推辞。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角,泪水终究还是没忍住,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旧餐桌的塑料桌布上,晕开小小的深色痕迹。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被巨大的幸福和慰藉冲击下的自然流露。
“好……好……我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她哽咽着,语无伦次,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林长青,那眼神里的满足和骄傲,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一刻,林长青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种滚烫的暖流紧紧包裹。前世,他亏欠父母太多,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今生,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能让母亲如此激动落泪。他深刻地意识到,对父母而言,子女的关爱与体谅,远比任何物质回报都更让他们感到幸福。
“应该的。”他轻声说,将涌上喉头的酸涩感压了下去。
决定一旦做出,执行起来便雷厉风行。当天下午,林长青就以“和同学一起去书店”为由出了门。他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去了市区最大的家电卖场。
卖场里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电器琳琅满目。导购员看到独自前来的林长青,最初并未在意,直到少年清晰地说出想要看的品牌和型号——那是他前世模糊记忆里,这个时期质量口碑都不错的一款。
他仔细查看了洗衣机的功能、容量,甚至伸手摸了摸内筒的光滑度,问了几个关于耗水量和噪音的关键问题。其神态之从容,问题之精准,让见多识广的导购员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就要这台。”林长青很快做出决定,利落地从书包内袋里取出准备好的现金。那厚厚一叠钞票,是他未来宏图的第一块基石上剥离的一小部分,用于构筑他心中更温暖的堡垒。
付款,开票,约定送货时间。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当他拿着单据走出卖场时,夕阳正好,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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