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婉如惊骇得几乎跳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握着凤九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入女儿柔嫩的肌肤。她不敢想象,若是歌儿真的毫无防备地饮下那杯毒茶……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若非凤长渊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几乎要软倒在地。
凤长渊也是瞳孔猛缩,看向那仆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厉色,属于当朝首辅的威压不自觉地释放出来,让那本就抖如筛糠的仆役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歌儿,此言当真?你可有证据?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确认,这不仅仅是一个借口。
凤九歌迎向父亲审视的目光,眼神坦荡而坚定,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那嘲讽既是对苏清婉母女蛇蝎心肠的鄙夷,也是对前世那个愚蠢轻信、引狼入室的自己的痛恨:“而这一切,不过是苏清婉与其生母——尚书府柳姨娘庞大阴谋的冰山一角。她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毒害我,逐步让苏清婉顶替我……前朝公主遗孤的身份,进而掌控凤家庞大的势力与人脉,图谋更巨,其心可诛!”
“前朝公主遗孤?!”凤长渊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凤九歌,又猛地看向首座上面色沉静的凤老夫人。显然,这个惊天的秘密,连他这位当家主父也并非完全知晓内情,或许只知凤家负有守护之责,却未必清楚具体人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与深深的困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女儿,过往的许多疑点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模糊的答案。
凤老夫人面色依旧沉静,只是握着拐杖龙头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苍老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看向凤九歌的眼神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探究,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血肉与灵魂,看清她所有隐藏的秘密:“歌儿,你如何得知这些?”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凤九歌的内心深处,也扫过萧无痕,“尤其是……那‘百日枯’之名,以及具体下毒之事?还有你……”她的视线转向萧无痕,带着同样的审视,“王爷又是如何恰好出现在此,精准地擒获这隐藏极深的眼线?”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刁钻,直指整件事最不合常理、最难以解释的核心。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萧无痕与凤九歌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答。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连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在此刻都显得格外刺耳,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萧无痕与凤九歌再次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断——部分坦白,隐瞒核心。凤九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萧无痕便沉声开口,选择性地透露了部分“真相”,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带着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力量,也巧妙地将其归功于自身势力:“老夫人明鉴。本王机缘巧合之下,截获了一些尚书府柳姨娘母**细与境外势力往来的密信,其中便提及了针对凤小姐以及……其真实身份的恶毒阴谋。至于今夜,”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瘫软的仆役,眼神冰冷如北地寒风,“本王因关切九歌安危,一直派人暗中关注凤府动向,恰好撞见此獠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在其准备销毁罪证时果断出手擒拿。而那杯毒茶,本王亦已派人暗中调换,凤小姐方才饮下,实乃无毒且能滋补身体的汤药。”
这番解释,半真半假,既点明了切实存在的危机,又巧妙地隐瞒了重生的核心秘密,将萧无痕的“未卜先知”归功于其强大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将他与凤九歌之间超乎寻常的默契归因于共同知晓阴谋并目标一致,算是暂时、也是唯一能应对过去的说法。
凤老夫人深邃如古井的目光在萧无痕与凤九歌脸上来回逡巡了片刻,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谎言与伪装,让凤九歌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良久,凤老夫人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王爷有心了。”她没有再执着追问“未来”的具体细节,而是以其一贯的务实作风,直接切中了眼下最紧要的要害,“既然如此,王爷与歌儿打算如何应对?那苏清婉与柳姨娘,如今尚在尚书府,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凤九歌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如磐石,带着一丝凛冽的、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杀意如此纯粹而决绝,让见惯了朝堂风浪与世家倾轧的凤老夫人都微微动容:“祖母,父亲,母亲。苏清婉母女,阴狠毒辣,犹如附骨之疽,若不及早彻底铲除,我凤家必将永无宁日。她们不仅欲害我性命,更欲窃取我凤家基业,甚至祸乱朝纲,动摇国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速战速决!”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决绝,让人毫不怀疑她清除危险的决心。
萧无痕适时接口,声音带着沙场特有的铁血与冷酷,那是经历过无数尸山血海、白骨盈野才能淬炼出的气息:“本王已掌握部分她们勾结外敌、意图不轨的证据。只需稍作引导,便可借力打力,让她们自食恶果,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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