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散发尿骚味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没持续两秒,就被身上那堪比化武袭击现场的浓郁“芬芳”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呕……操他妈的……这味儿……简直是对人类鼻腔的恐怖袭击!”他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胃里翻江倒海。低头看着自己那身原本价值不菲,此刻却糊满了黑黄绿不明粘稠物、彻底宣告报废的白衬衫和西裤,嘴角抽搐得厉害。
“妈的,想老子前世好歹也是个有格调的雅贼,穿名牌,开跑车,泡……咳咳,现在倒好,开局直接体验乞丐版极限生存,还是自带生化武器的那种!”他骂骂咧咧地试图拍掉身上的污垢,结果只是让那些玩意儿分布得更均匀了些。
不行,必须立刻、马上把这身皮给换了!顶着这身行头,别说躲追捕了,走到大街上分分钟被热心市民当成移动污染源报警处理。
他强忍着恶心,扶着墙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这条后巷。巷子很窄,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垃圾桶,苍蝇嗡嗡地绕着飞。远处巷口连接着一条相对热闹的街道,车流声和人声隐约传来。
金碧辉煌酒店那标志性的尖顶,在不远处傲慢地耸立着,提醒着他危机尚未解除。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屁!苏菲那疯婆娘肯定把酒店围得跟铁桶似的。”他啐了一口,脑子飞速转动,“但不能离太远,这身味道,走远了更惹眼……而且,启动资金还没着落。”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开始仔细审视这条后巷以及远处酒店建筑的侧后方。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酒店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挂着“员工通道,闲人免进”牌子的铁门。偶尔有穿着白色厨师服或黑色服务生制服的人端着东西进出,门开合间,能瞥见里面是灯火通明的走廊。
就是那里了!
后勤通道,酒店物资和人员流动的枢纽,管理相对宽松,而且……肯定有干净的制服!
一股混合着兴奋和冒险精神的劲儿冲上了头,驱散了些许疲惫和恶心。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带着点疯劲和贱气的笑容。
“嘿嘿,苏菲啊苏菲,你封大门,堵路口,肯定想不到你野爹我杀个回马枪,直接从你内部开花!”
他仔细观察着员工通道的规律。大约每三五分钟,会有人进出一次。门口没有固定保安,但里面走廊转角似乎有个监控探头。
机会在于进出开门的那几秒钟,以及监控死角的利用。
他深吸一口气,不是不嫌臭,而是为了壮胆。然后,他像一道贴着墙根的影子,利用垃圾桶和堆积物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员工通道靠近。动作出奇的敏捷和轻盈,与刚才在下水道里蠕动的狼狈判若两人,仿佛这种潜行隐匿的技能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靠近铁门约五六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缩在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馊味的绿色垃圾桶后面,屏住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铁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油腻厨师服的大叔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厨余垃圾,径直走向林野藏身的这个垃圾桶。
好机会!
就在厨师弯腰将垃圾袋扔进桶里,身体挡住门口视线的那一瞬间,林野动了!
他如同鬼魅般从垃圾桶后闪出,没有直接冲向门口,而是利用厨师身体的遮挡,一个矮身侧滑,几乎是贴着厨师的小腿和门框,无声无息地溜进了那条灯火通明的后勤通道内部。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厨师只觉得身后似乎有阵微风掠过,疑惑地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只当是错觉,骂了句“什么鬼风”,便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了。
通道内,林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因为紧张和刺激砰砰直跳。成功了第一步!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环境。
这里与酒店前厅的奢华截然不同,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气息。白色的墙壁,灰色的地砖,头顶是明亮的日光灯管,空气中混杂着食物、洗涤剂和一点点汗水的味道。两侧是一个个挂着标牌的房间:“布草间”、“餐具清洗”、“员工更衣室”……
更衣室!
林野眼睛一亮,就是它了!
他像一只灵巧的猫,沿着通道边缘快速移动,尽量避开上方监控探头的正对范围。耳朵竖起,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声音——远处厨房的炒菜声、洗碗间的流水声、某个房间里传来的说笑声……
来到标着“男员工更衣室”的门前,他轻轻拧动门把手。
锁着?
他眉头一皱,但不慌。这种普通的弹子锁,在他眼里跟玩具差不多。他再次掏出那把纯金袖珍裁纸刀——这玩意儿现在简直成了他的万能工具——插入锁孔,指尖感受着内部细微的凹凸,耳朵贴近门板,听着锁芯内部机括的声响。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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