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那因使用“规则之力”而产生的空洞,仿佛成了某种…吸引它的特质!
“滚开!”顾衍怒吼一声,将短刀狠狠插向地面!一个由光芒构成的简易符文阵以刀尖为中心展开,勉强将我们两人笼罩其中,暂时隔绝了那直接的精神冲击。但他自己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显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它…它盯上你了!”顾衍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决绝,“你的灵魂因为契约和那次‘修正’,出现了缺口…对那种存在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必须…必须重新封印这里!”
如何封印?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扇门为何会打开!是因为“时之核”的靠近?还是“乌鸦”们早已完成了大部分工作,我们的到来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扇木门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缝隙正在以缓慢但不可逆转的速度扩大。门后的“虚无”更加清晰,我甚至能看到一些扭曲的、由纯粹恶意构成的阴影试图从中挤出。
危机时刻,我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冰冷的、宏大的声音,但这一次,它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契约者…以汝之‘债’为锚点…引导‘修正’之力…于‘间隙’之中…重构‘界限’…”
伴随着这声音,一段复杂而晦涩的“知识”强行涌入我的意识。那不是语言,而是关于如何运用自身“时间债务”作为杠杆,撬动规则,在这现实与虚无的“间隙”处,重新建立“界限”的方法!
我瞬间明白了代价——这将直接、永久性地消耗我一部分“五百年”的赎罪时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一百年,甚至更多!而且极度危险,一旦失败,我的灵魂将被那“虚无”彻底同化,成为它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
我没有时间犹豫。顾衍的屏障正在碎裂,他的生命气息急速衰落。门后的存在虎视眈眈。如果让它完全降临,别说小文和父母,整个世界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犹豫、对平凡生活的眷恋,全部压入心底深处。我向前踏出一步,走出了顾衍勉强维持的光幕。
“你做什么?!”顾衍惊骇欲绝。
我没有回答,而是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那段新获得的“知识”上。我感受着体内那份沉重的“时间债务”,它像一条冰冷的锁链,缠绕在我的灵魂上。现在,我要主动燃烧它!
我伸出双手,不是对着那扇门,而是对着门与现实世界之间那片模糊的、正在不断被侵蚀的“间隙”。我调动起体内残余的所有魂火,混合着对父母、对小文、对这片我所守护的平凡世界最深刻的眷恋,将其作为“燃料”,点燃了灵魂层面的“时间”!
一股远比上次更加狂暴、更加本源的力量从我体内爆发出来!这一次,世界没有变成黑白,而是呈现出无数交织的、纤细的“线”!这些是规则的脉络,是命运的轨迹,是时间的流束!而那扇门所在的区域,这些“线”正被一股外来的、充满毁灭意志的力量粗暴地扯断、扭曲!
我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时间”为材料,重新“编织”这些被破坏的规则之线!
我发出无声的咆哮,将燃烧“时间”换来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织针,刺入那片混乱的间隙中。每修复一根断裂的“线”,我就感觉到一部分属于我的“未来”被永久地抹去,灵魂传来被灼烧般的剧痛。门后的存在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更多的阴影触手般涌出,试图阻止我。
但我此刻的状态十分奇特,我仿佛暂时超脱了现实的束缚,处于一种更高的维度。那些阴影的攻击穿过我的“虚影”,无法触及本质。我的眼中只有那些需要修复的规则裂痕。
这是一个极其消耗心力和“时间”的过程。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当我感觉自己的“时间”几乎要燃烧殆尽,灵魂即将彻底虚脱时,最后一道主要的规则裂痕,终于被我用自身“五十年”的代价,强行弥合!
“嗡——”
一声低沉却稳固的鸣响传遍整个空间。那扇古朴的木门上光芒大盛,那些古老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变得清晰而明亮。正在扩大的门缝猛地停滞,然后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轰然闭合!
门后那令人疯狂的“虚无”感和恐怖的意念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存在过。地下室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我灵魂层面燃烧时间产生的“气味”)。
我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顾衍挣扎着扑过来,扶住了我。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深深的震撼,更有一种…仿佛看着某种非人存在的敬畏。
“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明确的认知:我的“五百年”赎罪之路,已经被永久性地缩短了。而我与那扇门后的黑暗,似乎也建立起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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