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云站在渡轮的甲板上,望着远处那座浮在碧波中的岛屿——合同刚签完,租期二十年,每年租金折合人民币三百万,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岛不大,地图上标着“青屿”,面积不到两平方公里,却长着成片的相思树和木麻黄,海岸线蜿蜒如带,最妙的是北岸那片天然形成的半月形海湾,水深足够停两艘千吨级货轮,却被礁石巧妙遮挡,从外海望去,只像片普通的滩涂。
老板,岛上原来的三间渔民小屋已经拆了,地基刚打好,要建四座仓库,按您说的分温区:2号库恒温15℃,专门存种子;3号库湿度控制在60%,放怕潮的农机零件;剩下两座做通用库。”助理拿着平板跟在身后,屏幕上是三维设计图,“施工队明天进场,都是退伍的工程兵,手脚麻利,说二十天就能完工。”
马小云没说话,踩着浅滩的碎石上了岛。沙是白的,掺着细碎的贝壳,踩上去咯吱响。他弯腰捡起一粒饱满的稻谷种子,是昨天从试验田带的超优千号,穗长粒满,抗倒伏还耐盐碱。手指捻了捻种皮,心里清楚:这玩意儿在普通土地上亩产就能破千斤,要是拿到古代,能让多少人不再挨饿?
种子库的安保按最高级来。他边走边说,声音被海风卷着散开,墙砌五十公分厚,钢筋混凝土里加玄武岩纤维,防钻防炸。通风口安三重滤网,第一重挡虫子,第二重过滤盐分(海边空气含盐高,种子怕返潮),第三重加紫外线灯,杀菌。
助理赶紧记在备忘录里:您放心,已经联系了做军用人防工程的团队,说能防住轻型迫击炮。对了,您要的种子银行系统也订好了,德国进口的低温保存柜,能存五十万份种子,每份独立编号,-18℃恒温,湿度30%,保质期能延到五十年。
马小云点点头,走到岛中心的高地坐下。这里能望见全岛:东边是海湾,以后货轮就在那里卸种子,用履带式传送车运到仓库,全程不沾海水;西边是片坡地,打算开垦成试验田,先试种一批带回的丰产种子——袁隆平团队的杂交稻、李登海培育的玉米、耐干旱的谷子……看看在岛上的土壤和气候里长得怎么样。
试验田周围拉电网,别让海鸟啄种子。他补充道,再雇两个懂农艺的老兵,最好是种过地的,每天记录墒情、株高、分蘖数。不是不信现代仪器,老把式的‘看天看土’本事,有时候比数据还准。
正说着,远处货轮鸣了声笛,第一批物资到了。是从东北调的大豆种子,黑脐的,油亮饱满,装在透气的麻布包里,一袋袋码在传送带上。马小云走过去,随便拎起一袋晃了晃,听见种子碰撞的脆响,心里踏实——这是能榨出油、能磨成粉的硬通货,在哪个时代都金贵。
这些先不进仓库,他突然说,找个通风的棚子摊开晾三天,海边潮,得把水分控在12%以下才能存。他记得农业课上学过,种子含水量超过14%就容易发霉,低于8%又会失去活性,12%是黄金线。
二十天后,仓库果然如期完工。马小云站在种子库的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自动化机械臂在低温柜间穿梭,精准夹起一份份种子样本。屏幕上滚动着数据:编号001,籼型杂交稻,纯度99.9%,发芽率98%编号107,抗旱谷子,原产地陕北,耐贫瘠指数5星……
他抬手按了下腕表,启动系统空间的对接程序。仓库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露出能量感应区。机械臂将一整箱超优千号稻种送进去,红光扫描确认,箱子瞬间消失——系统提示:已存入空间,坐标A-7区,状态完好。
再试试活体苗。他对助理说。很快,培育箱里的番茄苗被送了过来,翠绿的茎秆上还挂着露珠。感应区的红光扫过,苗子连土坨一起消失,系统界面立刻跳出:活体植物存活状态98%,湿度适宜,预计可保存72小时。
马小云笑了。以前总担心带种子穿越时受潮、发芽、被虫蛀,现在有了这岛,等于建了个“时空保鲜舱”。不管是亩产千斤的稻种,还是能抗病虫害的玉米种,甚至是改良过的土豆、红薯(块根块茎怕冻,专门建了10℃恒温的地下窖),都能安安稳稳存着,什么时候想往系统空间里转,按个按钮就行。
夕阳落进海里时,他站在仓库顶的了望台,看着试验田里新插的稻秧泛着嫩绿,海风送来咸腥的潮气,混着泥土的腥甜。远处货轮又在卸种子,这次是从新疆运的棉花种,雪白的棉籽能长出韧性十足的纤维,比古代的麻布结实百倍。
等这批种子存够量,他对自己说,下次回去,就给那些在饥荒里挣扎的人带点希望。不是金银,不是武器,是能埋进土里、长出粮食的种子,是比任何财富都扎实的底气。
夜色漫上来时,仓库的灯亮了,像座浮在海上的灯塔。里面的种子在低温里沉睡着,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到那时,它们会穿过时空,落在干涸的田垄上,生根发芽,把饥饿的土地,变成金黄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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