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的阳光格外温柔，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的地砖上投下长长的光斑。苏晚背着新洗过的帆布书包，站在教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寒假里总觉得空荡荡的走廊，此刻满是同学们的笑声，桌椅上还留着过年时贴的小红纸，空气里好像还飘着淡淡的糖果甜香。
“苏晚！这里！”夏冉的声音从教室后排传来，她正趴在桌子上整理课本，旁边的座位特意空着，还放了一块橘子味的硬糖。苏晚笑着走过去，刚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就看到林澈从后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本崭新的笔记本，一本递给苏晚，一本自己留着。
“这是我妈去文具店买的，说新学期用新本子好记笔记。”林澈的指尖碰到苏晚的手心，带着一点微凉的温度，“你上次说喜欢蓝色封面，我特意让阿姨挑了这个。”苏晚低头看着笔记本封面——淡蓝色的封面上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边角还做了圆角处理，握在手里软软的，像捧着一片春天的云。她忍不住抬头笑：“谢谢，我特别喜欢。”
夏冉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两声，晃了晃手里的橘子糖：“某些人啊，寒假里天天说想开学，我还以为是想老师了，原来是想给某人送笔记本啊。”林澈的耳朵微微发红，伸手揉了揉夏冉的头发：“别胡说，我也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毛绒小企鹅，圆滚滚的肚子上还系着红色的小围巾，“你之前说想要个钥匙扣，这个挂在书包上正好。”
夏冉眼睛一下子亮了，一把抓过小企鹅抱在怀里：“哇！好可爱！林澈你也太够意思了！”她凑到苏晚耳边小声说，“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把我这个电灯泡忘在脑后。”苏晚被她逗得笑出声，阳光落在两人脸上，把睫毛都染成了金色。
上课铃响的时候，班主任李老师抱着新学期的课本走进教室。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同学们新年快乐啊，寒假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帮家里做家务，有没有认真写作业？”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回答，有人说帮妈妈贴了春联，有人说去外婆家放了烟花，夏冉还举手说自己学会了煮饺子，结果煮破了三个。
李老师笑着听完，把课本放在讲台上：“看来大家都过了个开心的年，不过新学期也要收收心啦。这学期咱们要学新的课文，还要准备四月份的春游，大家要是有想去的地方，可以私下里跟我或者班干部说。”
“老师！我想去郊外的草莓园！”坐在前排的男生举手喊，“我去年去摘过，草莓又大又甜，还能在园子里吃冰淇淋！”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有人说想去植物园看樱花，有人说想去湖边放风筝，夏冉拉着苏晚的胳膊小声说：“我想去草莓园！摘完草莓还能野餐，咱们可以带三明治和果汁，肯定特别有意思。”
苏晚点点头，余光瞥见林澈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草莓，旁边还写着“苏晚喜欢吃奶油草莓”。她的心跳忽然快了半拍，赶紧转回头，假装认真听老师说话，耳朵却悄悄红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李老师讲的是朱自清的《春》。“‘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她的声音温柔又有节奏，“大家有没有发现，作者把春天写得像个小姑娘，特别活泼，特别可爱？你们眼里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人举手说春天是院子里开花的桃树，有人说春天是妈妈洗的晒在阳台上的衣服，苏晚想起过年时和林澈一起放的烟花，想起雪地里的脚印，想起他递过来的姜茶，心里暖暖的。
“苏晚，你来说说吧。”李老师笑着点她的名字。苏晚站起来，手指轻轻攥着课本的边角，小声说：“我眼里的春天，是雪化了之后草地里冒出来的小芽，是早上出门时不那么冷的风，还有……和朋友一起走在阳光下的感觉。”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林澈，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像盛着星星，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李老师点点头：“说得真好，春天就是这样，藏在很多温暖的小细节里。大家以后写作文，也可以多观察这些小细节，把心里的感受写出来，这样文章才会生动。”
下课的时候，林澈递给苏晚一颗草莓味的糖，包装纸上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我妈昨天去超市买的，说这个味道和你很配。”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到，“刚才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我觉得你比课文里的春天还好看。”苏晚的脸一下子热了，接过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比过年时吃的草莓蛋糕还要甜。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很多复杂的公式，苏晚听得有点走神，忍不住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雪人，雪人戴着围巾，旁边还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忽然，一张小纸条从旁边递过来，是林澈写的：“是不是听不懂？下课我给你讲，别着急。”苏晚抬头看他，他正在认真听讲，手指却悄悄在桌子底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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