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国家高等材料研究所平日的宁静。
江季黎博士猛地从电子显微镜前抬起头,眉头紧锁。
这不是火警,也不是演习警报—这是研究所最高级别的紧急事态警报,她在这里工作三年从未听它真正响起过。
“请注意,三级生物污染泄露,所有人员立即执行隔离程序。重复,三级生物污染...”
广播里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但背景中隐约可辨的尖叫和撞击声让江季黎脊背发凉。
她迅速保存好正在分析的新型合金数据,走到实验室门前按下观察窗按钮。
走廊外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平时一尘不变的白色走廊此刻血迹斑斑,几个人影正扑在什么上面...撕扯?
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更多尖叫。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踉跄跑过她的门前,身后跟着一个行动怪异、眼球浑浊的人,速度惊人。
江季黎猛地退后,心脏狂跳。
她迅速锁死实验室的防爆门,手指出奇地稳定。多年科研训练养成的冷静思维在危机时刻反而更加清晰。
“生物污染...攻击行为...”她喃喃自语,大脑飞速运转。
她快步回到实验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个人物品从包里倒出。
笔记本电脑、研究笔记、备用移动硬盘—这些是她不能丢失的宝贵资料。
然后她开始扫视实验室,思维如同她曾经设计的应急方案流程图一样清晰有序。
“防御,工具,补给。”她低声列出优先级。
首先,她找到实验室备用的钛合金防护板—原本用于辐射实验的屏蔽材料。
用强力胶带和切割成条的实验服,她迅速将防护板固定在自己的前臂和小腿上。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步骤。
窗外传来爆炸声,大楼微微震动。
江季黎没有抬头,继续她的准备工作。
她从危险化学品柜中取出几个塑料瓶,快速调配着什么。
浓硫酸与某些有机溶剂混合,轻轻摇晃后形成一种粘稠的胶状物。
她用橡胶塞密封瓶口,插入布条引信—简易的燃烧瓶完成了。
“至少能争取时间。”她自言自语道,将两个瓶子塞进背包侧袋。
更多撞击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不似人声的低吼。
江季黎瞥了一眼观察窗,看到几张扭曲的脸压在玻璃上,眼睛浑浊如磨砂玻璃,嘴巴机械地张合着。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收集可能有用的物品:实验室的应急医疗包、多功能工具刀、高能量食品补给品、一瓶蒸馏水。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窗边的消防斧上。
“好吧,看来理论课要转为实践了。”她苦笑着取下消防斧,掂量了一下重量。作为材料科学家,她立刻判断出这是优质碳钢锻造,斧柄是玻璃纤维增强复合材料—足够坚固可靠。
门外撞击声越来越猛烈,防爆玻璃观察窗已经开始出现裂纹。
江季黎迅速套上实验用的防溅射护目镜和厚橡胶手套,将背包紧紧固定在身上。她环视了这个她待了三年的实验室最后一眼,眼神中没有犹豫,只有决绝。
当观察窗终于破裂时,她没有惊慌。一只腐烂的手伸进来,胡乱抓挠着,试图打开门锁。
江季黎冷静地举起一个燃烧瓶,用实验打火机点燃布条,通过破窗准确扔进走廊。轰然一声,橘红色的火焰腾起,暂时清空了门前的区域。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消防斧牢牢握在手中。走廊里弥漫着血肉烧焦的恶臭和火焰的噼啪声。两个身上着火的人形仍在移动,但已失去方向感。
江季黎没有浪费机会。她快速向紧急通道移动,步伐稳健而安静。材料科学的知识让她选择踩在哪种地板上声音最小—环氧树脂涂层区域比瓷砖更隔音。
在走廊拐角处,第三个感染者突然出现。
它的下巴不自然地垂着,混浊的眼睛锁定在她身上,以一种扭曲的快步冲来。
江季黎站稳脚步,双手紧握斧柄。“杠杆原理,重心在前,45度角劈砍最有效...”她脑中闪过力学计算,身体随之动作。
斧头精准地劈入感染者的颅骨,发出令人不适的碎裂声。它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拔出斧头时,江季黎的手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她强迫自己深呼吸,继续向紧急通道前进。
楼梯间情况更糟。至少有五六个感染者在不同楼层间游荡。江季黎悄然后退,改变计划。她记得三楼有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副楼,而副楼有独立的出口。
改变路线需要经过中心实验区,那里的情况更加惨烈。玻璃墙大多已被打碎,实验设备散落一地,墙上溅满暗红色的血迹。江季黎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残骸和尸体,尽量不发出声响。
就在她快要到达维修通道时,一声微弱的呼救吸引了她的注意。
“救命...有人吗?”
声音来自一个半开的样品储存室。江季黎犹豫了一秒—她的应急管理培训告诉她,在灾难中停留往往是致命的。但她的职业道德和人性让她无法完全无视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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