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南浔,烈日炎炎,一丝风都没有。
柳树上,知了热得有气无力,偶尔嘶哑着叫两声。
比知了还嘈杂的,是体育中心的武道馆。
这里是武道爱好者的圣地,平时只有武者和准武者才可以入内。
在南浔学院,乃至整个人类世界,只要是武者,都令人肃然起敬。
武者不只身份显赫,还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和荣誉,是人类金字塔的最顶端,无数人做梦都想成为武者,不过受限于天赋,十万人里最多只有一人能觉醒武道天赋,这种觉醒天赋的被称为先天武者。
先天武者极为罕见,但要成为武者,并非只有天赋觉醒一条路。
有人自幼接受先天武者的亲身指导,并且常年刻苦不懈地训练,哪怕没有觉醒天赋,多年努力下来也能成为武者,虽然被称为后天武者,但后天武者的成就,未必一定低于先天武者。
成就后天武者的门槛,就是准武者。
虽然后天武者的成长速度远逊先天武者,但绝大多数普通人,未在十六岁前觉醒天赋,能在二十四岁前达到准武者,也已是人中龙凤。
因此在南浔学子眼中,武道馆的大门炫目闪耀,凡是能够走进去的,未来非富即贵。
今天,武道馆人山人海,只因中央的那座擂台上,站着一对怎么看都不对称的选手。
蓝方是个高瘦男子,脸色苍白,白T仔裤跑鞋,标准脆皮大学生的打扮,正在叽叽歪歪,表示他不需要头盔护具,一边左右横跳,一边朝挥拳挑衅;
红方不足一米六,身穿搏击服,竟是个女孩,小麦色皮肤下肌肉紧实,一头黑色短发更显英武不凡,她毫不理睬对挑衅,只是仔细检查拳套和护具,咬好护齿后,便冷静地调整呼吸。
在围观人群看来,蓝方男大身高臂长,力量上大概也有优势,这样的比赛太不公平。
最靠近擂台的位置,一个脸上刷大白的粉发妹子娇滴滴地喊道。
“内男的~真是不要脸!个大男人非要跟女人动手,活该母胎单身!”
“哎,内男的,你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顿时引发众人一致认可,有节奏的的呼声此起彼伏。
“内男的、不要脸!”
“内男的、不要脸!”
……
武道馆二楼,两人趴在栏杆上,盯着擂台,口中不断闲聊,他们同样认为比赛不公,但吃亏的并非红方,而是蓝方。
毕竟一方是有准武者称号的天才少女,一方是从未训练过的素人,不是红方憋着心眼欺负人,就是蓝方自取其辱。
“追求木鲤的不少,但敢向她挑战的勇者,这是头一个!”
说话的青年同样身穿搏击服,短发,矮壮,一对眼睛中精光闪烁,他叫陈华星,南浔学院大四学生,同时也是肝武社社长,南浔精武盟的成员。
“木鲤一向冷静,怎么会接受非武者的挑战?”
另一人语气颇为疑惑。
那人皮肤黝黑,穿件样式古老的罩袍,五官清秀,头顶却一尘不染;他叫木鸮,木鲤的本族堂哥,也是南浔学院的大四学生,南武社的社长,不过木鸮幼年便进了释门,并未加入精武盟。
同为南浔学院在校生中的高手,两人没课时,都会在二楼密室内训练,今天听说木鲤要与非武者比斗,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才出来观战。
“那哥们叫什么名字?”木鸮好奇地问。
陈华星摇摇头,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陈猛,大二学生,大一时参加过肝武社的选拔,人和名字完全不一致,一点都不猛,弱爆了!”
木鸮追问,“弱爆了?他没通过选拔?”
陈华星满脸不堪回首,长叹一口气,说道。
“不仅没过,肝武社成立以来,第一次在选拔中叫救护车……”
肝武社的社员,都没有武者天赋,但信奉“只要修炼足够长,青铜也可战武王”,成员常年盘踞体育中心的铁馆,猛肝各种基本功,尤其以“单杠九九八十一式”最为出名。
正式社员尚且如此,肝武社的选拔自然简单,俯卧撑五十个,深蹲两百个,三公里跑进十三分钟,就可以加入肝武社。
木鸮不敢置信,在这种程度的选拔中,需要叫救护车的选手,还敢挑战准武者?
“fight!”
裁判一声令下,陈华星和木鸮的注意力顿时转回擂台上。
蓝方陈猛早已迫不及待,直接朝红方木鲤冲去。
刚前冲两步,便左腿蹬地,全力打出一记右手直拳,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拳速很慢,木鲤轻松滑步躲开,而陈猛因过于用力,右拳带动全身向前扑去,踉跄两步才站稳。
“力量虚浮不稳,下盘……下盘几乎没有控制力,完全不懂搏击;唉,这哥们在普通人中也是个菜啊!”
木鸮摇摇头,转身便走,双方差距太大,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他不想浪费时间看木鲤虐菜。
陈华星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样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