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们对簿公堂,这种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所以在得知京兆府要审理这桩案件时,那里一大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虽然这涉及朝廷颜面,那些人什么都看不见就是了。
但毕竟就相隔了一道门,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屋内些许动静的。
此时李大人正襟危坐着,看上去比前一个有正义感多了,但还远远没到富贵不能移的地步。
堂下众人里,一对是林国公府的母子,一个是当朝三皇子,所以他只敢拿穆菖蒲开刀。
“穆菖蒲,对于此番控告,你可认罪?”
穆菖蒲艰难的摇摇头:“草民确实和赵夫人有生意往来,但那都是正常的交易,大人尽可以去查。”
“至于婚约,也确有其事,但这是两码事,请问大人,这两件事不能同时存在吗?”
李大人还没说话,秦承恩倒是先开了口:“早就听闻穆掌柜巧言善辩,今日本王也算大开眼界了。”
穆菖蒲才不惯着他,道:“哦?那么三殿下的意思是,自己府中从来不需要向外采买?”
秦承恩一噎,面上染了一丝微怒:“事到如今你还在嚣张?!”
林砚舟看不下去了:“殿下,各执一词的争吵本就没什么意义,殿下若是如此笃定我娘参与了官商勾结,不如拿出点实际证据来。”
“好,我便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他拍拍手,颜庆东便呈上了一本账簿。
“这是从你店里收缴的账簿,里面明明白白记录着你和赵夫人多次交易,还有不少赵夫人介绍来的客人。”
李大人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慢慢翻看着。
赵夫人闻言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大人可发现有何异常?”
李大人看了半晌,终于放下了账本。
“账本上记录了,穆掌柜是今年开春才来的京城对吗?”
“是。”
“大约三个月后,穆掌柜开始和赵夫人有接触,按照账本的记录,那之后一共半年左右的时间内,穆菖蒲一共给了赵夫人三百多两银子。”
秦承恩满脸自豪:“如何?”
赵夫人当场就笑了。
“三殿下的意思是,在我这偌大的国公府内,每个月光给下人的开支就高达一百多两的地方,会为了这半年多才到手的三百两银子去官商勾结?”
她不卑不亢,冷哼道:“我儿媳入京之前,我一个人操持着这一大家子已经几十年了,何曾需要这么点钱?”
“倘若臣妇当真持家无方,能支撑这么久?”
秦承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见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即微微一笑:“赵夫人持家有方,这是京城之中有目共睹的,可是那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小公爷那时候并没有回来。”
“若本王没猜错,你和穆掌柜能搭上线,全都靠小公爷吧?”
“这就奇怪了,小公爷回京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家,而是找了个店铺跟老板娘混熟,之后介绍你们认识。”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林砚舟一噎。
他倒是没想过如此刁钻的角度,但先前逃婚的事不能说。
那就成欺君之罪了。
见他吃瘪,秦承恩心中爽到了极点。
他胜券在握,慢悠悠道:“本王猜,实则是因为小公爷好高骛远,贪慕虚荣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把匕首也被他拿了出来。
那匕首的华丽程度,让在场众衙役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毫不夸张的说,如此品相的匕首,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放在皇宫都不为过。
秦承恩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紧接着,他拔出匕首,轻轻一挥,就将一把凳子的扶手削了下来。
这一幕更是惊呆了一众人。
秦承恩举着那把匕首,向林砚舟步步紧逼:“这把匕首的造价几许,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赵夫人一向勤俭持家,可小公爷你刚回来没多久就弄出一把这样的匕首,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呢?”
林砚舟冷笑道:“殿下为何认为这把匕首是我的呢?”
秦承恩见他抵赖,便直接道:“因为这把匕首就是在你的书房里找到的。”
见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林砚舟暗暗勾了勾唇,随即从怀中拿出另一把匕首。
“若殿下那把是我的,那这把是谁的?”
李大人见状一愣:“还有一把?”
这匕首可不是三五百两银子能搞定的,光是刀鞘上的一颗宝石可能就要三五百两,更别说它还镶满了宝石,削铁如泥了。
李大人不禁有些汗颜,怎么小公爷还自己捶自己呢?
却见林砚舟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也学着秦承恩的样子在椅背上来了一下,但那椅背非但没事,匕首刃却豁了个口子。
林砚舟看到这一幕当场笑了起来:“大人不妨亲自过目,对比一下。”
衙役将那两把匕首拿到李大人面前。
若是单独看其中一把,还看不太出什么区别,但这一对比简直太惨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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