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夜,整个街道非常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野猫的叫声,和远处狗吠的声音。
街道旁的树影黑乎乎的,树枝也在风中沙沙作响。
她们三个人有些害怕,彼此搀扶着往前走。
泥泞的道路给他们的鞋沾满了泥,每走一步都特别沉,她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着。
走了好长时间,终于来到了亲戚家。
可亲戚家都大门紧闭,任凭他们怎样的敲门都不给开
她们无奈又来到邻居孙未央家的门口。
陆嫣扣响房门的门环,“孙大伯!开开门,我是陆嫣!我和我母亲来了!”
孙未央家的大门却紧闭着,刚才屋里明明还点着蜡烛,此时却忽然被吹灭了,一片漆黑。
陆嫣又继续敲门,可是院子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陆夫人苦笑一下,感叹的说:“嫣儿!别敲了,你孙大伯是怕咱们连累他,不敢给咱们开门,咱们还是走吧。”
陆嫣天真的说道:“孙伯父不会那么无情的。”
“敲了这么半天,就算是睡着了也该听到了,就是不想开,嫣儿,咱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了。”
孙未央的父亲在院子里确实听见她们的敲门声,想去开门,可是孙未央却硬生生的把他拽到屋里。
孙未央把门紧紧的关严,拽着父亲的胳膊,生怕他再往外走,声音压的极低:“父亲!你不许给她们开门!”
孙未央的父亲站在那,脚微微挪动,但是被陆未央紧紧拽着胳膊,他动不了身。
他皱着眉说道:“她们毕竟是邻居啊,他们遇到困难,我帮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呀。”
孙未央态度坚决,板着脸,“父亲!你不能给她们开门,刚才傍晚的时候有那么多人都去看热闹,说陆老爷被抓进了大牢。
陆夫人和陆嫣被赶出了家门,家都被贴上封条了,如果你现在去开门,肯定会连累咱家的,你希望咱们家也被赶出家门吗?”
孙未央的父亲手摸着门把手,想开,却又不敢开。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嘴唇半张,好不容易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不会……不会那么严重吧?”
孙未央看父亲还想出去,为了打消父亲的主意,他推着父亲进了里屋。
然后又把里屋的门也关上,把父亲按到椅子上。
她郑重的说:“怎么不会那么严重?听说陆老爷犯了很大的错误,你要明哲保身才对。”
孙未央的父亲抬头看着那黑乎乎的窗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她们现在在门口,我也不忍心看她们流落街头啊。”
孙未央可不希望父亲出去,继续叮嘱道:“那如果我家受连累了,我也流落街头,谁管我呀?
你只替别人着想,他们家风风光光做知县的时候,怎么不拉咱家一把?
现在落魄了,倒想着来找咱们家了,父亲,你千万不许开门啊。”
“可……可他们几个女流之辈在街上,实在是不安全呀。”
“陆夫人是堂堂的知县夫人,她有的是办法,你就别瞎操心了。
孙未央的父亲无奈的低下头。
“嗯,那我就不开门了。”
陆夫人和陆嫣在门口站了许久,得不到回应,便转身走了。
月光朦胧,道路泥泞,有许多的小水洼,脚踩在上面咕咕的冒泡。
陆夫人她们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陆嫣非常失落,沉默不语,母亲心疼的看着她,忽然想起头上还带个金簪子,便说道:“嫣儿!咱们去当铺,把这金簪子卖了,咱们就去客栈住。”
陆嫣苦涩的一笑,点点头。
他们来到了当铺,老板一看到是知县夫人,他也听说了下午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往日的热情。
手不自觉的挠着鼻子,压低声音:“陆夫人!不知道你们来有何事啊?”
陆夫人把头上的金簪子拔下来,“老板!我这有个金簪子,要当了。”
老板明知故问:“陆夫人!这三更半夜的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连这金簪子也要当了。”
夫人用右手捏着金簪子,左手在上面摸索着。
陆夫人苦涩一笑,手指捏着金簪子而不忍放手,指甲都有些泛白。
她睫毛轻轻颤动,眼角下垂,眼底翻涌着不舍。
停顿了一会儿,但还是慢慢的把金簪子放到柜台上。
“是,遇到一点难处,不过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等我有钱了,还会把这金簪子赎回来。”
商铺老板微微点头,“好。”
当铺老板拿起金簪子在秤上称了一下,又用牙咬了一下金簪子,确定是金的,才收下金簪子,拿出一些银子递给陆夫人。
陆夫人把这些银子装在一个小口袋里,她们走出店铺门口。
街上几家店铺还亮着灯光,凉风吹过,大夫人忍不住抿了一下衣襟,手里捏着这包银子。
地上的泥水粘在脚上,每迈一步都特别的艰难。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往这边走来,那人低着头,虽然看不清样貌,却很有一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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