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瞬。
岑知韫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肩线笔直得像一把出鞘的刀。她没敲门,也没看坐在办公桌后的陈薇一眼,径直走到那张曾象征权力中心的红木桌前,抬手将三份文件甩在桌面——“啪”地一声,震得茶杯轻跳。
解约函。
白纸黑字,三家一线品牌logo赫然在列,每一份下方都标注着“因经纪人存在利益输送行为,依据合同第7.3条终止合作”。
“这三家原定和我续约。”岑知韫声音不高,却冷得能结出霜来,“因为你私接代言、虚报分成,现在全跑了。他们不仅解约,还向演艺协会提交了仲裁申请——证据链完整,银行流水我都打了公证。”
陈薇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发白:“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怎么有?”岑知韫冷笑,“我签的每一份合同,分红打到哪个账户,平台数据后台可不会说谎。你以为删几条记录、换两个壳公司就能瞒天过海?”
她微微倾身,目光如钉:“凭他们是和‘岑知韫’签约,而不是你陈薇。而我是唯一有权在利益受损时单方面解约的签字人。”
空气仿佛被抽走。
陈薇嘴唇颤抖,眼神慌乱地扫过那些盖着公章的文件,又看向门外——曾经她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的助理,此刻早已递交辞呈;水军群聊沉寂如墓地;朋友圈里没人再@她,甚至连骂她的都没有。她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金牌经纪人”,而是全网热搜词条#剥皮女经纪#的主角。
舆论风暴已将她撕碎,而今天,是收网。
“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务?”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带着最后一丝挣扎,“我是程疏言的经纪人!没有我,他现在还在地下livehouse唱无人问津的小情歌!”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周默倚着门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黑色文件夹,指尖轻轻敲着掌心,节奏不紧不慢,像审判前的倒计时。
“顺便通知你,”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公司董事会两小时前通过决议:即日起,解除你作为程疏言经纪人的全部权限。他的新合约,下周签。”
“什么?!”陈薇猛地站起,膝盖撞上桌角也浑然不觉,“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不是串通。”周默走近一步,将文件夹放在桌上,翻开第一页——是董事会签名页,红章清晰,“是清理。”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你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压榨艺人、操控资源分配,甚至试图用黑料威胁品牌方反扑。这些事,早在三个月前就被审计部门标记为高风险项。”
“我们等的,只是公众认知觉醒的那一刻。”
他说完,转身走向外间,留下一句话砸在寂静中:
“现在,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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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顶层办公室,周默脱下外套扔给秘书,指了指电脑屏幕:“启动‘灰域清除’协议。”
秘书点头,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所有与陈薇相关的联系方式,行业群组、项目对接表、资源池名单,全部拉黑或归档。”
“已同步通知五大卫视、三大平台及主流制作公司,她的邮箱权限已被冻结。”
“综艺导演联盟群已移除其账号,关联经纪人社群自动退群处理。”
屏幕上一条条指令闪过,如同数字世界的死刑执行令。
手机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弹出:【某综艺导演刚拒了她的艺人推荐,说‘现在提她名字都嫌脏’。】
周默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删除。
片刻后,他回复一条内部消息:“传话下去,谁敢私下联络她,列入黑名单。别让我查到第二个‘漏网之鱼’。”
窗外夜色深沉,整座城市灯火如星海铺展,CBD高楼林立,光影交错间藏着无数名利游戏的暗流。
可就在这一夜,有人从棋手,变成了弃子。
周默站在窗前,看着手机不断跳出的提示:
【联系人【王导_影视部】已屏蔽】
【微信对话【娱乐资源内推群】已退出并清空记录】
【微博私信接口关闭,历史消息归档加密】
一条条,一环环,精准、系统、无情。
他曾说过:“在这个圈子里,人脉不是朋友,是数据。”
而现在,陈薇的数据,正在被彻底格式化。
“从今天起,”他低声自语,“她在圈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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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韫离开大楼时,夜风微凉。
她摘下墨镜,抬头看了眼这座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手机响起,录音棚监制发来语音:“主歌部分情绪还不够炸,要不要再来一条?”
“好。”她回了个字,转身钻进车里。
车载音响自动播放今日榜单TOP1歌曲——正是她上周发布的主打曲《破茧》。副歌响起时,歌词刺穿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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