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么?”
男人绕过屏风,看向那仍躺在床榻上,被锦被包裹着的人,“厨房炖了汤,我端过来了。”
床帐的一边已经被拉开,少女的乌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却是缩进了被窝里。
大概是因为再接着睡下去脑袋就会发昏,少女总算扯下锦被,于是便露出了一张明艳娇美的脸,连带着露出来的还有那雪白的细颈和玲珑香肩,上面还有仍未消退的宛若红梅的痕迹。
男人目光晦涩,稍微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缓步上前,半跪在床榻边。
“霜霜,该起了。”他又是开口催促。
可这声音特别低,像是怕惊扰了她。
不过好在少女已经慢慢睁开了眼,手自然地放在额前,稍稍遮挡部分光线。
男人所在的角度,已然瞧见她那双微微睁开的杏眸,心头不免软了几分,没再开口催促,而是静静地凝着她。
虞卿霜试着动了动身体,锦被倒是没急着掀开。
除了有些酸软外,就没有别的异样了,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也消失了,看来他昨晚还记着要给她清理……不然她现在指定要跟他闹。
虞卿霜慢悠悠地坐起身,男人自然且熟练地搭了手扶她,不然她又要开口闹他,说他不懂事了。
已经与她成婚两个多月,燕澜景已然熟悉她的行事。
昨夜他的确折腾得狠了些。不过到底是她要拉着他闹的……
燕澜景将她的外衣取来,熟练地给她穿上。她睡觉时不喜欢穿外衣,所以这身上盖着的锦被用的是最柔软的。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偶尔目光触及他昨夜留下来的痕迹,呼吸便忍不住重了几分。
虞卿霜可没错过他的反应,视线扫过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她轻仰下巴,“昨夜表现得不错,既做了我的赘婿,便要守着赘婿的本分,好好伺候我。”
趾高气昂,大概寻常男子听了都会有些不舒服的话。
这可是虞卿霜认真想出来的话。
燕澜景并未蹙眉,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好。”
可昨夜分明是她先受不住。
不过他向来不在言语上欺她。
待衣裳齐整,虞卿霜这才从床榻下来。
不过一踩在地,双腿的酸软愈发显露,她不由哼了声,骂道:“狗东西。”
这到底骂谁,已经很明显了。
燕澜景微敛眉目,却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淡然的开口:“先过去盥漱。”
成婚两月,他早听习惯了。
更糟糕的词,他在榻上都听过了。
.
铜镜前,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银蝶流苏发簪,目光打量着镜中的少女,“这支?”
这已经是他问的第八次了。
前几次都不合她的心意。
虞卿霜让他挑一支发簪给她戴上,但又多次不满意,也不肯自己拿。
像是故意折腾人似的。
“唔,好吧,就这支了。”她半垂着眼眸,略懒散地靠着椅背,等着他给她戴上发簪。
“好。”燕澜景不紧不慢地将发簪插进她的发间,无半点不耐。
他低了身体,铜镜中便同时映出两张同样模样极佳的脸,虽然气质不同,看着却很搭。
两人的目光都看着铜镜。
半晌,虞卿霜再次发作:“好暗,你挡着光了。”
他眼眸微动,“……嗯,是我不好。”这人依旧是很好脾气的回应。
燕澜景撤开了些,眉眼没有丝毫生气。
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她就像是一枝明艳的花,浑身上下都透着娇贵、傲慢,看起来大概从小就一直在被人惯着……不知怎么的,他对她就是讨厌不起来。
之后更是鬼使神差应了这赘婿的身份。
至今未产生一丝后悔。
他的目光仍瞧着铜镜,盯着她的面容,也不知在想什么。
侧了侧脸,虞卿霜认认真真欣赏了一会自己今日这装扮。
她本体是花嘛,爱美是天性。
过了会,又想起一事,她便扭头问他,“我那小衣,你洗了么?”
她可不喜欢让下人洗自己的贴身衣物,再者那上面有些凌乱的痕迹……所以她一向是让他洗的。
寻常男子不会为女子做这种事,他这个赘婿却总是被她故意使唤去洗她的小衣。
她此刻故意提起……他心里应该会觉得难受吧?
虞卿霜看着他,试图观察他的反应。
燕澜景的眸子也恰好望着她,“嗯,都洗干净了。”
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只是……”
什么?是想说下次不给她洗了吗?虞卿霜微微抬了下眉,打算发作。
“有些小了,该做新的了。”
燕澜景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如玉石敲击般动听的声音仿佛贴在她耳侧响起。
如果能忽略他话的意思……
虞卿霜倒是没有羞恼,听他这么说,她下意识便低头,“是么?”
她怎么没注意到?
燕澜景瞧见了她的动作,不由抿了下薄唇,显露几分笑意,“自然,昨夜我亲自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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