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驻军副将张魁深夜求见,此事透着蹊跷。萧策与明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让他进来。”萧策沉声道,手已按上腰间剑柄。明薇则悄然退至屏风后,气息收敛,灵犀指悄然运转,感知着门外来人的气息。
房门打开,一名身着低级军官服饰、面色惶恐的中年汉子快步走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昆城驻军副将张魁,叩见王爷!”
萧策目光如电,扫过张魁。此人气息粗重,心跳极快,似是极度紧张,但体内并无明显邪气波动。
“张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萧策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魁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惧和决然:“王爷!末将……末将有天大的冤情要禀报!也是……也是关乎昆城存亡的机密!”
“哦?”萧策挑眉,“细细道来。”
“王爷明鉴!”张魁压低声音,带着哭腔,“昆城驻军主将赵莽,他……他早已被妖人蛊惑,投靠了那幽冥圣教!他暗中克扣军饷,私通外敌,更……更与那圣教妖人合谋,欲在三日后的‘火把节’上,利用各族聚会之机,施放妖法,血祭全城百姓,开启什么‘幽冥通道’!”
血祭全城?!萧策瞳孔骤缩,屏风后的明薇也是心中一凛!好狠毒的计划!
“此言当真?你有何证据?”萧策厉声问道。
“末将不敢妄言!”张魁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和一块沾染着黑气的令牌,“这是末将冒死从赵莽书房偷出的与圣教往来的密信!还有这令牌,是圣教信物!赵莽已暗中将心腹部署在火把节会场周围,只待信号,便要动手!末将人微言轻,不敢告发,幸得天佑,王爷驾临,求王爷救救昆城百姓啊!”说罢,连连叩头。
萧策接过密信和令牌,快速浏览。信上字迹诡异,内容确实涉及血祭阴谋,令牌上的邪气也与明薇感知到的同源。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张将军深明大义,本王记下了。”萧策神色缓和,“你且回去,稳住赵莽,勿要打草惊蛇。本王自有安排。”
“是!是!末将告退!”张魁如蒙大赦,躬身退去。
房门关上,萧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薇儿,你怎么看?”他看向屏风后。
明薇缓步走出,秀眉微蹙:“密信和令牌的邪气不假,但……这张魁,有问题。”
“哦?”
“他看似惶恐,言语恳切,但心跳和气息的波动……太过‘标准’了,像是精心演练过。而且,”明薇指尖轻点那令牌,“这上面的邪气虽真,却过于‘新鲜’,像是刚刚沾染上去的,而非长期携带之物。”
萧策眼中寒光一闪:“苦肉计?引君入瓮?”
“极有可能。”明薇点头,“赵莽若真投靠圣教,行事必然隐秘,张魁区区一副将,如何能轻易盗取如此机密的信物?这更像是一个陷阱,想引诱王爷在火把节上动手,他们好趁机发难,或将罪名扣在王爷头上!”
萧策冷笑:“好一个毒计!若本王信了,贸然行动,必中埋伏;若不信,他们便可真在火把节发动血祭,届时生灵涂炭,本王亦难辞其咎!进退两难!”
“既然如此,”明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说下去。”
“他们想引我们去火把节,我们便去!但不去戳破阴谋,而是……暗中布局,让他们自食其果!”明薇思路清晰,“当务之急,是确认赵莽是否真的叛变,以及圣教在火把节的真实布置。我们可以……”
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萧策听着,眼中赞赏之色越来越浓。
“好!就依此计!”萧策拍案而定,“雷豹!”
“末将在!”雷豹应声而入。
“你立刻持我手令,秘密调集我们的人手,如此这般……”萧策低声吩咐。雷豹领命而去。
“薇儿,探查赵莽和会场布置之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
“明白。”
次日,昆城表面依旧平静,暗地里却已暗流汹涌。
明薇易容成一个不起眼的彝家少女,混入了正在筹备火把节的各族人群中。她凭借超凡的感知,悄然接近驻军将军府和城外的火把节会场。
将军府戒备森严,邪气隐现,但赵莽本人气息浑厚刚猛,并无被蚀心散控制的迹象,反而隐隐有一股压抑的愤怒和焦虑。明薇心中疑窦更深。
而在火把节会场,她发现了更多端倪!会场周围果然埋伏着不少身手矫健、气息阴冷之人,但他们布置的并非攻击阵法,而是……一种极其隐蔽的幻阵和留影阵法!一旦发动,可制造大规模混乱幻象,并记录现场影像!
“果然是想制造混乱,嫁祸于人!”明薇心中冷笑。同时,她也在会场一角,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张魁身上类似的“新鲜”邪气标记。
当夜,萧策依计行事,故意派出一队“精锐”暗中监视将军府,举动颇为“鬼祟”,果然“惊动”了赵莽。赵莽勃然大怒,亲自率兵“捉拿奸细”,双方在将军府外“爆发”冲突,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在知府调停下,才勉强平息,但梁子已然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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