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攥紧衣袖,她知道这是苏明月的刁难,却无法辩解。若承认是家传之物,就是认了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恐有更多麻烦。
“怎么不说话了?”苏明月起身,走到她面前,“偷窃宫中财物,可是要砍手的。”
林婉儿在门外焦急地张望,却不敢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这玉佩,是本王赏她的。”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萧彻斜倚门框,一袭月白常服,手中把玩着一柄玉扇,神色慵懒。
苏明月脸色微变,忙行礼:“九殿下。”
赵嬷嬷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萧彻看也不看她们,径直走到沈清辞面前,从苏明月手中取回玉佩,轻轻放入沈清辞手中:
“本王前日路过浣衣局,不慎掉落这玉佩,是这丫头拾金不昧。本王赏给她,有什么问题吗?”
苏明月勉强笑道:“原来如此,是明月误会了。”
萧彻这才转向她,眼神淡漠:“苏小姐不在储秀宫学规矩,跑来浣衣局做什么?”
“我...我是来取送洗的衣裳。”苏明月支吾道。
“既取了衣裳,就请回吧。”萧彻语气不容置疑。
苏明月咬了咬唇,不甘地瞪了沈清辞一眼,悻悻离去。
赵嬷嬷也识趣地退下,房中只剩萧彻与沈清辞二人。
沈清辞握紧手中玉佩,低声道:“多谢九殿下解围。”
萧彻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破裂的手指上停留片刻:“在浣衣局,日子不好过吧?”
“奴婢习惯了。”
“习惯?”萧彻轻笑一声,“从将军府千金到浣衣局宫女,这种落差,也能习惯?”
沈清辞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九殿下认得奴婢?”
“沈毅将军的独女,京城谁人不识?”萧彻慢条斯理地说,“更何况,本王与沈将军,曾有一面之缘。”
沈清辞心跳加速:“殿下认识我父亲?”
“三年前边关大捷,沈将军回京述职,曾在朝堂上有过交谈。”萧彻望向窗外,“你父亲是个真英雄,可惜...”
“可惜什么?”沈清辞急切地问。
萧彻却转了话题:“这浣衣局,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奴婢现在是戴罪之身,能在宫中活命已是万幸,不敢挑剔。”
萧彻深深看她一眼:“好一个不敢挑剔。罢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欲走,沈清辞却忽然开口:“九殿下!”
萧彻停步回头。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殿下相信...我父亲通敌吗?”
萧彻沉默片刻,唇角微扬:“这宫中,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那晚,沈清辞辗转难眠。萧彻的出现太过巧合,他为何要帮她?是真的仗义执言,还是别有目的?
还有那本意外发现的记录,周崇年与北狄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她悄悄从怀中取出那张撕下的纸页,借着月光反复观看。
“父亲,女儿一定会查明真相。”她轻声自语,将纸页小心翼翼地藏好。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浣衣局的院落。
沈清辞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宫墙上,萧彻正负手而立,远远望着她窗口微弱的光亮。
“忠叔,查得如何?”他轻声问。
身后的忠叔低声道:“如殿下所料,三皇子确实在军饷账目上做了手脚。周崇年也牵扯其中。”
萧彻眯起眼睛:“看来,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殿下为何要帮那沈家小姐?”
萧彻轻笑:“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谁?”
“当年的我。”萧彻目光深远,“满门蒙冤,孤身一人,在深宫中艰难求生。”
“殿下是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萧彻转身,“更何况,她手中或许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殿下认为,沈小姐会与我们合作吗?”
“现在还不会。”萧彻迈步离去,“但她迟早会明白,在这深宫中,单打独斗是活不长的。”
月光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浣衣局内,沈清辞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双曾经清澈无忧的眸子里,如今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深沉。
浣衣局只是起点,而不是终点。
她一定会走出这里,揭开真相,还父亲清白。
漫长的黑夜才刚刚开始,但黎明的曙光,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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