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寒气顺着石缝往上渗,即使是深秋,也冷得刺骨。瑞王被铁链锁在墙壁上,头发散乱地贴在油腻的脸颊上,原本华贵的衣袍早已沾满灰尘与污渍,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丝不甘的疯狂。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审问官站在他面前,手中捧着一本摊开的账册,账册上红圈标注的名字,正是当年与瑞王勾结、参与谋害苏清鸢生母林氏的爪牙。
“瑞王,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左侧的审问官声音冰冷,将一张泛黄的药方递到瑞王面前,“这是当年柳氏给林氏熬药的药方副本,上面除了滋补的药材,还掺了‘慢性断肠草’的汁液,每日微量,三个月便会让人五脏衰竭,看似病逝,实则是被毒杀。这药方,是你让柳氏找巫蛊教的人配制的,对不对?”
瑞王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药方!柳氏做的事,与本王无关!”
“无关?” 右侧的审问官冷笑一声,将另一叠密信摔在瑞王脚下,“这些是你与巫蛊教使者的往来书信,其中一封明确写着‘林氏知晓太多,需除之,药方已嘱柳氏用之’。还有这本账册,记录着你当年给柳氏的赏银 —— 两万两,正好是林氏‘病逝’后,你给柳氏的‘封口费’。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瑞王看着脚下的密信与账册,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知道,这些证据足以定他的罪,但他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 只要不承认谋害林氏,或许还能保住瑞王府残余的族人。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被推开,秦风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瑞王,你的长子在流放途中染了风寒,如今卧病在床,若是你再不肯说实话,恐怕…… 他撑不到下一个驿站。还有你的老母亲,如今被软禁在瑞王府老宅,每日以泪洗面,就盼着你能如实招供,争取从轻发落,保住瑞王府最后一点血脉。”
“我的儿!我的娘!” 瑞王听到家人的消息,再也绷不住,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却被铁链拽得手腕生疼,“你们别伤害他们!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审问官对视一眼,示意秦风退到一旁,重新拿起纸笔,准备记录。瑞王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开口,像是在回忆一段尘封的罪恶:“当年…… 林氏嫁入相府后,偶然发现我与巫蛊教的往来 —— 她出身医药世家,认得巫蛊教特有的草药,还在我送给苏鸿的‘贺礼’中,发现了装着长生蛊虫卵的琉璃瓶。她不仅知道我在炼制长生蛊,还从家传的《毒医秘典》中,找到了部分长生蛊的破解之法。”
“她想揭发你?” 审问官追问。
“是。” 瑞王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她找到苏鸿,想让苏鸿将此事禀报先帝,可苏鸿当时正想依附我,不仅没上报,还把这事告诉了我。我怕林氏会私下找先帝或太后,便找到柳氏 —— 柳氏一直嫉妒林氏,想取而代之,我便许她‘相府主母’之位,让她用慢性毒药害死林氏,再销毁所有证据。”
“柳氏毒杀林氏后,你有没有从她那里拿到《毒医秘典》?” 审问官继续追问,这才是萧玦最关心的 —— 林氏手中的《毒医秘典》,很可能藏着长生蛊的破解之法,而如今,这本秘典在苏清鸢手中。
瑞王的眼神暗了暗,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我拿到了一部分…… 柳氏从林氏的嫁妆中,找到了一本《毒医秘典》的残本,里面记载了长生蛊的习性与部分解毒草药,可最核心的‘破蛊之法’,却不在残本里。后来我才知道,林氏早就将完整的《毒医秘典》藏了起来,留给了她的女儿苏清鸢 —— 也就是现在的清鸢县主。”
“所以,你后来多次针对苏清鸢,不仅是因为她挡了你的路,还因为你想从她手中拿到完整的《毒医秘典》,找到长生蛊的破解之法?” 审问官问道。
“是!” 瑞王的声音带着几分疯狂,“本王体内也有长生蛊,每年蛊毒发作时,疼得生不如死!我以为苏清鸢一个民间女子,定然不知道秘典的价值,只要除掉她,就能拿到秘典!可我没想到,她不仅医术高超,还得到了萧玦的支持,最后…… 还毁了我的一切!”
审问官将瑞王的招供一一记录,让他签字画押后,便带着招供笔录,快步离开天牢,直奔摄政王府。
此时的摄政王府书房内,萧玦正与苏清鸢相对而坐,桌上摊开的正是林氏当年的嫁妆清单。苏清鸢指着清单上 “古籍一册” 的字样,轻声说:“这就是《毒医秘典》,母亲去世前,特意将它缝在我的襁褓里,说等我长大懂事后再看。我也是去年整理旧物时,才发现秘典里夹着母亲写的字条,说她发现了瑞王的秘密,怕有不测,才将秘典留给我。”
就在这时,秦风拿着审问笔录走了进来,躬身道:“公子,苏小姐,瑞王招了,林氏夫人的死因,终于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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