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萧玦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紧张,然后对秦风说:“念。”
秦风展开笔录,一字一句地念出瑞王的招供 —— 从林氏发现瑞王与巫蛊教的勾结,到苏鸿的隐瞒,再到柳氏受瑞王指使、用慢性毒药杀害林氏,最后到瑞王觊觎《毒医秘典》的真相。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在苏清鸢的心上。
当听到 “慢性断肠草”“三个月五脏衰竭” 时,苏清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小时候苏鸿偶尔提起的 “你母亲当年身子弱,缠绵病榻许久”,想起柳氏对她的冷漠与刁难,想起母亲留在秘典里的字条 ——“吾女清鸢,若母不在,需善用此书,护己,亦护他人”。原来,母亲的 “病逝”,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毒杀;原来,她从小到大的孤苦,都是瑞王和柳氏一手造成的。
“瑞王…… 柳氏……”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哽咽,却眼神坚定,“母亲的冤屈,今日终于得以昭雪。他们欠母亲的,欠我的,都已经还了。”
萧玦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却带着坚定:“都过去了,清鸢。瑞王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柳氏虽已死,但她的罪行也已公之于众,林氏夫人在天有灵,定会安息的。”
苏清鸢靠在萧玦的肩头,泪水渐渐止住。她抬起头,看着桌上的《毒医秘典》,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瑞王说,秘典里有长生蛊的破解之法。我一定会好好研究,不仅要解开你体内的长生蛊,还要找到所有巫蛊的破解之法,不让更多人像母亲一样,被巫蛊所害。”
“好。” 萧玦点头,眼中满是信任,“我会全力支持你,调遣太医院的所有典籍,让你查阅;还会派人去林氏夫人的故乡,寻找她当年可能留下的线索,助你早日找到破蛊之法。”
当天下午,苏清鸢带着《毒医秘典》,来到京郊的林氏墓前。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有些模糊,但 “林氏之墓” 四个字,依旧清晰可见。她将一束新鲜的白菊放在墓碑前,又将瑞王的招供笔录副本轻轻放在墓石上,声音轻柔却带着释然:“母亲,女儿来看您了。您当年的冤屈,今日终于查清了,害您的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您留下的秘典,女儿会好好利用,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更多的人,不让您的心血白费。”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语。苏清鸢跪在墓前,深深磕了三个头,起身时,眼中已没有了泪水,只剩下坚定的光芒。
离开墓地时,苏鸿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手中捧着一束白菊,脸色满是愧疚。他看着苏清鸢,声音沙哑:“清鸢,当年是爹糊涂,没能保护好你母亲,还…… 还纵容了柳氏。爹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没用,以后,爹会尽自己所能,弥补你,弥补林氏。”
苏清鸢看着苏鸿眼中的悔意,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好好守护念安,好好生活,也算是对母亲的一种告慰。”
苏鸿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跟着苏清鸢一起离开了墓地。
夕阳的余晖洒在墓碑上,给冰冷的石头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泽。林氏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苏清鸢也终于为生母报了仇。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毒医秘典》里的破解之法、萧玦体内的长生蛊、西域的巫蛊教……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回到清鸢堂时,阿明和阿翠正忙着给百姓分发新熬的 “安神汤”,张嬷嬷则在门口挂起了 “林氏夫人冤屈昭雪,义诊三日” 的木牌。百姓们围在医馆前,纷纷向苏清鸢道贺,眼中满是敬佩与祝福。
苏清鸢站在医馆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母亲一直希望她能 “行医惠民,守护安宁”,而她,正在沿着母亲期望的道路,一步步往前走。
夜色渐深,苏清鸢坐在灯下,翻开《毒医秘典》,指尖轻轻拂过母亲当年留下的批注。书页间的墨香与草药香交织在一起,像是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空白的纸页上写下:“母之遗愿,女必承之;破蛊护民,永不言弃。”
灯光下,她的身影坚定而挺拔,仿佛与书中的智慧、母亲的期望,融为一体。一场跨越多年的冤屈终于落幕,而一场关于守护与救赎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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