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京城,暑气渐升。清鸢堂的庭院里,几株合欢树开得正盛,粉白色的绒花垂满枝头,风吹过,落下阵阵花瓣雨。前来问诊的百姓排着长队,候诊区的石桌上摆着免费的薄荷汤,阿明和林薇忙着给大家发号,张嬷嬷则在一旁安抚哭闹的孩童,整个医馆一派井然有序的热闹景象。
自从太后赐下皇家药园专供权后,清鸢堂的声望日益高涨,不仅京城百姓纷至沓来,连周边县城的病患也专程赶来。苏清鸢坐在诊桌后,刚给一位老丈看完咳嗽,正低头写药方,就见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焦虑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神色慌张。
“苏县主!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老者刚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正是当朝太傅周伯安。
苏清鸢连忙起身扶起他:“太傅大人快请起,有话慢慢说,您的孙儿怎么了?”
周伯安站起身,抹了把眼泪,急切地说:“我的小孙儿周昀,今年三岁,三天前突然浑身皮肤溃烂,日夜啼哭不止,连奶都喝不下。太医院的太医们轮流诊治,都说是什么‘不治之症’,让我准备后事…… 苏县主,我知道您医术通神,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孙儿!”
周围的百姓闻言,都纷纷议论起来:“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苏小姐能行吗?”“听说太傅的小孙孙长得粉雕玉琢的,真是可怜……”“苏小姐连水痘、蛊毒都能治,说不定真有办法!”
苏清鸢神色凝重:“太傅大人,您先别急,带我去看看孩子。” 她立刻吩咐陈默:“看好医馆,我随太傅大人去一趟太傅府。”
马车疾驰在通往太傅府的路上,周伯安详细讲述着孙儿的病情:“昀儿平时乖巧得很,三天前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回来就说身上痒,我们没在意,谁知当晚就起了一片片红斑,第二天红斑就开始溃烂,流黄水,疼得他直哭,整夜睡不着……”
苏清鸢一边听,一边在心中思索可能的病因:皮肤溃烂、瘙痒、疼痛剧烈,可能是毒疮,也可能是接触了某种毒物。太医院诊断为不治之症,说明这种病症极为罕见,常规疗法无效。
抵达太傅府时,府内已是愁云密布。丫鬟抱着一个孩童走了出来,孩童脸上、身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有的地方还在流黄水,小脸哭得通红,嗓子都嘶哑了。苏清鸢走上前,轻轻掀开孩童的衣袖,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溃烂的皮肤边缘红肿发黑,触目惊心。
她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伤口周围,孩童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苏清鸢眉头紧锁,又仔细查看了孩童的指甲缝和衣物,发现衣物上沾着一些细小的黑色粉末,指甲缝里也有残留。她取来一根银针,蘸了一点伤口流出的黄水,放在鼻尖轻嗅,又用银针在粉末上轻轻一点,银针瞬间变黑。
“是腐骨毒。” 苏清鸢沉声道,“这是一种罕见的接触性毒物,通常藏在陈旧的木料、漆器或者某些有毒植物的汁液中,一旦接触皮肤,就会渗透肌理,腐蚀皮肉,若不及时排毒,毒素会侵入骨骼,最终危及性命。”
周伯安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腐骨毒?太医院的太医们怎么没诊断出来?苏县主,这毒能治吗?”
“能治。” 苏清鸢语气坚定,“不过这毒腐蚀性极强,需要先用银针将皮下的毒素排出,再用特制的草药敷贴,中和残留的毒素,促进伤口愈合。只是治疗过程会有些疼,还请太傅大人和夫人做好准备。”
周伯安连连点头:“只要能救昀儿,再疼我们也能忍!苏县主,您尽管医治,需要什么药材,我们立刻去备!”
“药材我已经带来了。” 苏清鸢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解毒草药和干净的纱布,“我需要一个安静、干净的房间,再派两个细心的丫鬟协助我。”
丫鬟们立刻收拾出一间清净的厢房,苏清鸢让丫鬟用温水将孩童的身体洗净,然后取出七根银针,精准刺入孩童的 “曲池”“血海”“足三里” 等穴位,这些穴位都是排毒的关键。她指尖捻转银针,不断刺激穴位,引导毒素向体表汇聚。
半个时辰后,就见孩童溃烂的伤口处,渐渐渗出黑色的毒血,原本红肿发黑的边缘也慢慢褪去了一些黑色。苏清鸢立刻用干净的纱布将毒血擦拭干净,然后取出研磨好的草药粉 —— 这是她用蒲公英、金银花、马齿苋等清热解毒的草药,混合着少量的炉甘石和珍珠粉制成的,既能解毒,又能促进伤口愈合。
她将草药粉均匀地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轻轻包扎好:“每日辰时、申时各施针一次,换药一次,伤口不能沾水,饮食要清淡,只能喝白粥、米汤,绝对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
周伯安全程守在一旁,看着苏清鸢有条不紊地施针、换药,心中的绝望渐渐被希望取代。当看到毒血渗出时,他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有效果!真的有效果!苏县主,您真是昀儿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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