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京城,褪去了仲夏的燥热,添了几分清爽。清鸢堂的庭院里,桂花树枝头缀满了淡黄色的花苞,风一吹,隐约飘来淡淡的甜香。苏清鸢正带着陈默和林薇整理从皇家药园运来的新一批药材,指尖划过干燥的甘草,耳边是百姓们温和的问诊声,一切都显得平和而安稳。
自三皇子府一行后,苏清鸢便多了几分警惕,萧玦也加派了暗卫在清鸢堂周边潜伏,以防不测。这些日子,朝堂之上风平浪静,守旧派弹劾 “女子行医” 的奏折被先帝驳回,清鸢堂的女医培训班顺利开课,首批五十名贫苦女子学得格外认真,京城百姓对女子行医的接受度也越来越高。
“小姐,这批当归的品质真好,根须完整,气味浓郁。” 林薇捧着一筐当归,语气欣喜,“用它来熬制补血汤,效果定是极好的。”
苏清鸢点头,刚要说话,就见秦风快步走进庭院,神色凝重,手中捏着一封密封的密信。“苏小姐,西域暗卫传回消息,公子让我立刻交给你。”
苏清鸢心中一紧,放下手中的药材,接过密信。她认得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摄政王府的专属印记,只有紧急密信才会使用。她快步走进内堂,萧玦恰好也从府中赶来,正坐在内堂等候。
“清鸢,暗卫的消息到了。” 萧玦起身,眼中带着几分急切,“快看看,冰蚕泪有下落了吗?”
苏清鸢拆开密信,信纸是西域特有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显然是暗卫仓促写下的:“属下已深入西域腹地,经查,冰蚕泪为江湖‘毒宗’专属信物,非毒宗之人不可得。毒宗总坛位于西南十万大山,门禁森严,需持‘毒宗令牌’方可入内交易。另,巫蛊教残余势力在毒宗周边活动频繁,似与毒宗有利益纠葛,暂未查明具体意图。属下继续潜伏探查,后续消息另行禀报。”
“毒宗?毒宗令牌?” 萧玦眉头紧锁,“我曾听闻毒宗是江湖第一毒门,行事诡秘,医毒双绝,却从不与朝廷往来,没想到冰蚕泪竟在他们手中。”
苏清鸢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毒宗,这个名字她只在《毒医秘典》的批注中见过母亲提过一句:“毒宗善用奇毒,亦善解奇毒,然其门规森严,非同道者勿近。” 当时她并未在意,如今看来,母亲与毒宗之间,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毒宗令牌……” 苏清鸢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第一卷时,她从母亲遗留的紫檀木盒中,找到过一枚刻有 “毒” 字的黑色令牌,当时她以为只是母亲家族的普通信物,并未多想,如今想来,那或许就是暗卫所说的毒宗令牌!
“你想到了什么?” 萧玦见她神色变化,连忙问道。
“我母亲的木盒里,有一枚黑色令牌!” 苏清鸢快步走向内室,从梳妆台下取出那个紫檀木盒。木盒依旧古朴,上面雕刻的缠枝莲纹路已有些磨损,却依旧透着温润的光泽。
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母亲的旧物:一支玉簪、几张泛黄的信纸、一本残破的药书,还有一枚静静躺在盒底的黑色令牌。令牌约莫掌心大小,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触手冰凉,上面用篆书刻着一个 “毒” 字,字迹苍劲,隐隐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苏清鸢拿起令牌,指尖轻轻摩挲着 “毒” 字,心中百感交集。这枚令牌,她随身携带了多年,却从未想过它竟如此重要。“萧玦,你看,这会不会就是毒宗令牌?”
萧玦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令牌的边缘刻着细密的花纹,像是某种特殊的图腾,与他曾听闻的毒宗标志隐隐吻合。“极有可能。你母亲是医毒世家传人,或许当年就是毒宗的核心成员,这枚令牌,便是她的身份凭证。”
苏清鸢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记忆中的母亲,总是温柔而神秘,医术高明,却从不提及自己的过往。小时候,她曾问过母亲令牌的来历,母亲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如今母亲已不在,这枚令牌,成了连接她与母亲过往的唯一线索。
“暗卫说,需持毒宗令牌方可入内交易,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苏清鸢握紧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有了这枚令牌,我们就能与毒宗接触,获取冰蚕泪,压制你的蛊毒。”
萧玦却并未完全放松:“毒宗行事诡秘,且与巫蛊教有纠葛,就算有令牌,此行也定然凶险。而且,你母亲当年为何离开毒宗?她与毒宗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苏清鸢沉默了。她知道萧玦说得对。母亲的过往,就像一团迷雾,而毒宗,便是解开这迷雾的关键。她看着手中的令牌,又想起《毒医秘典》中母亲留下的零星批注,心中涌起强烈的探寻欲。她不仅要为萧玦获取冰蚕泪,更要查清母亲的过往,弄清她当年离开毒宗的原因,以及她的死,是否与毒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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