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冬的周末,旧教学楼秘密基地的窗外飘着细密的春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浅浅的水痕。诗社的小组讨论正围绕 “传统文化如何走进年轻人生活” 展开,贺花和宋子都却因为观点不同,渐渐从 “讨论” 变成了 “辩论”,桌上的《诗经》摊开着,书页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动,仿佛也在 “倾听” 这场关于传承的交锋。
“我觉得传统文化传承的关键,是‘融入现代生活’,而不是把它当成‘博物馆里的展品’。” 贺花率先开口,她手里拿着自己设计的汉服配饰 —— 一个用现代合金材料制作的发簪,簪头是《诗经》里的桃花纹样,“比如我做的这个发簪,用的是现代工艺和材料,价格便宜,日常也能戴,年轻人不会觉得‘老气’;但它的纹样来自《桃夭》,藏着传统文化的元素,这就是‘润物细无声’的传承。如果只是让大家‘读《诗经》、穿传统汉服’,很多人会觉得‘离自己太远’,根本坚持不下去。”
她把发簪放在桌上,推向宋子都:“你看,这个发簪在学校的文创店卖得很好,很多同学买了之后,会主动问‘桃花纹样有什么寓意’,我就趁机给他们讲《桃夭》的故事,这比生硬地‘教《诗经》’效果好多了。所以传承传统文化,必须先让它‘有用’‘好看’,能融入年轻人的日常,才有后续的了解和热爱。”
宋子都却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一本《诗经》插画集,翻到《蒹葭》的页面:“我不否认‘融入生活’的重要性,但传承的核心是‘留住精髓’,这需要靠教育和艺术形式来扎根。比如学校开设的‘国学课’,虽然很多同学觉得‘枯燥’,但能系统地教大家《诗经》的背景、内涵,让大家明白‘蒹葭苍苍’不只是‘芦苇很茂盛’,还有‘追寻理想而不得’的深层意境;再比如改编的《诗经》音乐剧,用现代音乐演绎古老的诗句,既保留了诗的灵魂,又用年轻人喜欢的艺术形式呈现,这才是‘焕发新生’,而不是只停留在‘表面元素的堆砌’。”
他指着插画集里的《关雎》插画:“你做的发簪确实好看,但如果大家只关注‘发簪好不好看’,而不知道‘桃花纹样背后的《桃夭》’,那传承就成了‘空壳’。教育能让大家‘知其所以然’,艺术能让大家‘感受其美’,这两者结合,才能让传统文化真正‘活’在年轻人心里,而不是变成‘一次性的文创产品’。”
“可教育和艺术形式太‘高大上’了!” 贺花立刻反驳,声音提高了几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音乐剧,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耐心听完一节国学课。我表妹就是这样,她对‘系统学习《诗经》’没兴趣,但她喜欢穿汉服、做手工,通过我做的配饰,她现在能背出《桃夭》的整首诗,还知道‘之子于归’是‘女子出嫁’的意思。你能说这种‘从兴趣入手’的传承没有用吗?”
宋子都也有些激动,身体微微前倾:“我没说‘从兴趣入手’没用,但‘兴趣’不能当饭吃!如果只靠‘好看的配饰’‘好玩的文创’,大家对传统文化的理解永远停留在‘表面’,不知道‘礼’的内涵,不明白‘诗’的意境,时间久了,就会变成‘消费传统文化’,而不是‘传承传统文化’。就像很多人穿汉服,只追求‘拍照好看’,不知道汉服背后的礼仪文化,甚至穿着汉服做不礼貌的事,这反而会让传统文化变味!”
两人各执一词,语气都带着坚持,桌上的桂花茶已经凉了,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更急。其他成员都没有说话,有的低头看着《诗经》,有的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显然也在思考两人的观点。
苏松轻轻翻开笔记本,在 “人物志” 的空白页上写下 “贺花:融入生活,从兴趣入手;宋子都:教育艺术,留其精髓”,他抬头看向两人,轻声说道:“其实你们的观点都有道理,只是侧重的角度不同。贺花说的‘融入生活’,是让传统文化‘走下来’,贴近年轻人;宋子都说的‘教育艺术’,是让传统文化‘立起来’,留住根脉。有没有可能,我们不需要非要选一个,而是找到两者的平衡点?”
白墨这时也开口了,她拿起贺花的发簪,又翻到宋子都的插画集:“比如这个发簪,我们可以在它的包装上印上《桃夭》的诗句和简单解读,让买发簪的人不仅能‘用’,还能‘知’;再比如国学课,可以加入‘手工实践’环节,让大家一边学《诗经》,一边做和诗句相关的手工,像用黏土捏出‘蒹葭’,用彩纸折出‘桃花’,这样既‘系统学习’,又‘有兴趣参与’,不就能兼顾了吗?”
尤龙也点头附和:“我觉得可以分‘两步走’—— 第一步,用‘融入生活的兴趣点’吸引年轻人,比如贺花的配饰、有趣的文创,让大家‘愿意靠近’传统文化;第二步,用‘教育和艺术形式’深化理解,比如开设‘《诗经》小课堂’,改编‘《诗经》情景剧’,让大家在感兴趣之后,能‘深入了解’传统文化的精髓。这样从‘吸引’到‘深化’,循序渐进,比争论‘哪个更重要’更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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