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啪”地关火,用勺子舀起一勺酱,淋在刚切好的驼肉干上,琥珀色的酱汁顺着肉干的纹理往下流,看得人直咽口水。“这些钱够买两百套课桌椅,再给孩子们做校服!”他把酱肉干递给凑过来的刀疤脸,“尝尝?比你抢来的罐头香。”刀疤脸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这味道里没有战火的苦涩,只有食物的温暖,像他小时候在开罗吃到的无花果酱。
“好吃。”他嚼着肉干,声音有点闷,“我妹妹阿米娜以前也喜欢吃果酱,可惜那时候只有战乱,没有这么好的味道。”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个崭新的布娃娃,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这是我托阿涛从吉达港买的,和阿米娜以前的那个一样,送给杜尔的妹妹。”
杜尔刚好跑过来,看到布娃娃时,眼睛瞬间红了。他把布娃娃抱在怀里,突然对着刀疤脸鞠了个躬,用阿拉伯语说了句什么。沈亦舟在旁边翻译:“他说‘谢谢阿叔,我妹妹会把阿米娜的名字绣在娃娃上’。”弹幕瞬间静了两秒,接着“泪目”“破防”的字样堆成了墙,“语文老师阿芳”发了段语音:“我已经让学生们写了回信,每个信封里都夹着一片湘西的茶叶,让孩子们知道,远方有人记着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三辆皮卡车扬起沙尘冲过来,车斗里的人举着步枪,嘴里喊着阿拉伯语的脏话。刀疤脸脸色一变,一把将杜尔护在身后,伸手去摸腰间的短刀——那是他唯一没上交的武器,用来防身。“是哈立德的人,”他咬牙说,“以前和我抢地盘的,肯定是来抢物资的。”
沈亦舟立刻摸向背后的对讲机,刚要按下紧急按钮,就被李伟按住了。“等等,”李伟指着为首的皮卡车,“车斗里没有重武器,只有五个人——他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他端起铜锅,舀了满满一碗仙人掌酱,“我去会会他们。”沈亦舟一把拉住他:“太危险了!”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当年在湘西,我们用一碗茶就化解了两个村的抢水冲突,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碗酱。”
皮卡车在工棚前急刹,为首的汉子跳下来,脸上有道烧伤的疤痕,正是哈立德。他看到刀疤脸时,眼睛瞪得通红:“奥马尔,你这个叛徒!居然帮中国人种地,忘了我们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刀疤脸刚要开口,李伟就把一碗酱递到哈立德面前:“先尝尝这个,再吵架不迟。”哈立德皱着眉,挥开他的手,酱汁洒在地上,溅起几点红。“我不吃异教徒的东西!”
“这不是异教徒的东西,是沙漠的东西,是孩子能吃饱饭的东西。”李伟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酱,抹在一块驼肉干上,“你看那边,”他指着正在茶棚边写字的孩子们,“杜尔的妹妹,以前差点饿死,现在能吃饱饭,还能学中文。你的部落里,难道没有这样的孩子?”哈立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杜尔的妹妹正抱着布娃娃,用铅笔在纸上画茶树,阳光洒在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恐惧。
刀疤脸突然开口:“哈立德,你儿子穆萨,是不是得了皮肤病?”哈立德身体一僵,没说话。“晓茶有药,是中国粉丝捐的,能治好穆萨的病。”刀疤脸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这是用辣木籽做的,比你抢来的过期药膏管用。”他把药膏递过去,“我们不用再抢了,中国人教我们种地,教我们做酱,以后我们能靠自己的手吃饭,不用再让孩子跟着我们挨饿受冻。”
哈立德盯着药膏,又看了看远处的孩子们,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抓起地上的驼肉干,塞进嘴里,酱的酸甜和肉的咸香在嘴里炸开,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做的果干。“如果……如果我带着兄弟们来种地,你们也会要我们吗?”他的声音有点抖。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放下枪,这里永远有你们的位置——有饭吃,有活干,有孩子的笑声。”
哈立德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我抢了一辈子,”他哽咽着说,“穆萨的妈妈因为没干净水喝,生下他就死了,我没能让他过上一天好日子。”他站起身,对着自己的兄弟们喊:“把枪都卸了!以后咱们跟着奥马尔种地,做酱,给孩子挣口饭吃!”五个人犹豫了一下,慢慢把枪放在地上,枪托碰着枪托,声音轻得像叹息。
弹幕里“物流大神在线封神”的字样刷起来,阿涛的ID弹出:“刚清关完!驼肉干已经装上冷链车,明天就能到吉达港!哈立德的部落我知道,以前是采石场的,刚好能帮咱们建学校的围墙!”直播在线人数瞬间破了六百万,“希望基金”的捐款数字跳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就冲过了一千万。“珠宝设计师阿琳”留言:“我捐的银饰模具到了,让当地妇女学着做,以后酱肉组合里加个小银饰,更有纪念意义!”
正午的太阳烤得红土地发烫,维和部队的直升机“嗡嗡”降下来,舱门打开时,“机械师阿伟”捐的榨油机轴承和“儿科医生阿娟”寄的儿童药品一起卸了下来。晓茶抱着药箱跑过去,看到哈立德时,愣了一下,又立刻笑了:“是哈立德大叔吗?我这里有治皮肤病的药膏,快带穆萨来看看。”哈立德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我……我现在就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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